狂风起,黄沙至。
荒无人烟的沙漠中座落着一间小木屋,屋外有重兵把守,彰显着屋内之人的身份贵重。
外面风沙肆虐,里面也是风起云涌。
纤细的手指紧握着匕首,狠狠的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女人,正是此次与北狄王子和亲的临月国的二公主江步月。
她目光如炬,没有一丝惧意,额头上包扎好的伤口,渗出的鲜血异常骇人。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安平公主竟有如此勇气,撞柱未死,还敢再死一次。”
说话的正是北狄王子穆尔,他看着用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女人,只觉得好笑。
江步月神色未变,身后的两个婢女早已瑟瑟发抖。
穆尔所说非虚,她确实有勇气,也敢将匕首刺下去。可有一点,他错了,那便是,江步月已死。
若不是他未行婚嫁之礼,便想行合卺之礼,江步月也不会因受辱而撞柱自戕。
她也就不会在此时进入到江步月的体内,成为新的江步月。
或许,在江步月撞上柱子的那一刻,手术室里的她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呼吸吧。
来不及难过,她又得以江步月的身份活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
不久前,北狄王子向临月国求娶公主,求的是嫡亲公主。此为临月国的耻辱,如果不送公主和亲,临月国的兵力又不足以应战。
众人也只能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便是让这个不受宠的二公主踏上了和亲之路。
可谁又能想到,北狄王子压根就没想成婚,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羞辱于她。
如今,旧体新魂的江步月紧紧握着匕首,生怕给了穆尔可乘之机。
“若我死在此处,临月国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穆尔王子千辛万苦将我带到此处来,恐怕也不想与临月国开战吧?”
此处距离北狄不过数十里,若有风吹草动,便能很快的撤回北狄,看来他也并不想开战,可是为何求而不娶,却在此折辱与她。
“临月国?”穆尔冷笑了一声,“没有了白氏夫妇的临月国何足畏惧。”
穆尔口中的白氏夫妇是临月国的前守国大将军,可惜数年前死在了与叛贼的最后一役中,用自己的性命护卫了临月国百年安康。
损失了两员大将的临月国,就此也走向了下坡路。
“如果穆尔王子想要挑起两国纷争就不会向临月求娶公主了,如今本公主已至,你却停留在此处迟迟不肯返回北狄行嫁娶之礼,却在这里出言羞辱与我不说,还想先行行合卺之礼,未免太过荒唐。”
“安平公主也太高估自己了吧?想要做本王的王妃,你还不配,勉强做个侍妾也是本王子赏你的。”
穆尔口出狂言,丝毫不将她身后的临月国放在眼中。与他前后对待临月国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最初向临月国求娶公主真心不似作假,如今又不屑一顾,除非……
“王子不远万里,只为求一个侍妾?”江步月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恐怕是中途出了变故,让穆尔小王子也措手不及了呢。”
这番话让穆尔愣住了,他的计划万无一失,怎么会有人知晓。
至于是什么事情,江步月并不知情,她也只是猜测而已。
而穆尔眼中露出的那一丝杀意,间接的证实了她的猜测。
穆尔举起了手中的弯刀,像欣赏一件玩物,“想不到默默无闻的安平公主心思如此缜密,可惜啊……”
弯刀应声而起,随风而至,转瞬间就将江步月手中的匕首击落在地,她脖子上留下了匕首微微划过的痕迹。
惊恐未定的她还没反应过来,弯刀已经又回到了穆尔的手中。
下一秒,穆尔欺身而来,双手已然扯住了她的衣襟。
她避闪不及,别无他法。
她右脚一抬,用力一踢,照着穆尔的命根子就踢了上去。
穆尔吃痛的退了几步,身边的人扶住了他。
他一脸不悦的将众人甩开,看向江步月的目光中充满了怒火,“来人,给我将她绑起来。”
手无寸铁的江步月自然毫无反击之力,“若因你一己之力,挑起两国的纷争,你可想过后果?”
江步月希冀着穆尔能知道其中的厉害,而停下伤害她的举动。
“后果?”穆尔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即便你死了,临月国知道消息的时候,恐怕早就无暇顾及了……”
穆尔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箭矢发来的声音,双箭齐发,正中抓着她的侍卫脖子上,两个人双双倒地,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她与穆尔齐齐看向了门外,一骑红尘遥遥而来,马背上的人身着黑金色盔甲,脸上带着恐怖诡异的面具,装饰着神秘的符文图案,闪烁着深金色的光芒。
身后跟着的是同样黑色铠甲的骑兵,个个手中握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