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庆宫东殿早就熄了烛火,一片寂静安宁,见到世子殿下出现在这里,主持仪式的嬷嬷赶紧上前来告罪。
“殿下恕罪,世子妃娘娘今日劳神过累,所以未等殿下先来便歇下了,但是这仪式不能不行,想来娘娘歇了片刻已经缓过神来了,老奴这去把娘娘唤起来?”
说着这嬷嬷就要进房间去,幽无常阻止了她。“不必了,既然已经歇下了,你退下吧。”
“这……”嬷嬷无奈离开。
幽冥生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他的身体有些微微发热,凉爽的夜风正好缓解。不知道为何,分明自己和唐国公主之间各居一隅相互提防,但是每次在东殿,也只有在东殿他才会有宁静与安定的感觉。今日大婚,对于幽冥生来说也不过是身为世子的应尽职责,他无喜无怨,只是觉得有些困乏,他不想去宫宴应酬,更不想去西殿应付九樱的纠缠,在东殿一隅,他有难得的自在和安宁。
或许是身体越来越热,冷风吹过有些不适,幽冥生轻嗽了两声,吵醒了屋子里的烟烟。
“谁在外面?”烟烟起身问道。
“是殿下,殿下已来了多时,见咱们熄了灯就一直在院子里坐在,这下恐怕是受了冷风,有些不适。”留在屋内服侍的霜儿回答。
“更深露重,再坐下去恐怕要病了,你去请殿下回吧。”
“娘娘,今日大婚,殿下应当是要在殿内歇息的,殿下已经来了,娘娘这是要赶殿下走吗?”
“今日与他大婚的又不止我一个人,不管他去哪儿,总之不应该歇在东殿。”
烟烟的语气冷静又笃定,让霜儿没有办法拒绝,只能照办。
霜儿去了没多久却又慌慌张张的回话说世子殿下晕倒了,烟烟只能让她将幽冥生扶进殿内来,霜儿点起了灯火,见殿下面色通红,身体发烫,眉头紧皱,似是不适的紧,心中有些担心,欲传太医,但是被烟烟拦住了。
“等等,我先替他看看再说。”
烟烟在心中揣度,世子殿下是常年习武之人,怎么可能因为一点风吹就晕倒了,必然是有别的原因,她搭脉之后果然发现端倪,世子殿下是用了合欢的药物,只是这不知道是何处来的偏方,调性极为阴寒,所以世子在受了冷风之后才会晕倒。
“霜儿,你识字吗?”
“认得一些。”
“黄连、地戎、青花、连界还有木犀子认得吗?”
“认得。”
“你去药房将这些药各取一小把,煮成水端一碗来,再把我的银针拿来。”霜儿领命出去。
烟烟取了自己的手帕用茶水浸湿,给幽冥生擦拭降温,但是她因为看不见,必然要先用手试探触摸,才知道方位。
而此时药物早就在幽冥生的身上起了作用,身上被人触碰的酥痒之感更是火上浇油,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忽地醒过来,一把抓住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双手,他用力一拉,反身将烟烟扑到在了塌上。
“世子殿下!你清醒一点。”
烟烟被这么猛地拉扯,心中也是畏惧的,她虽然看不见,但明显能感觉到世子凌驾于自己之上,甚至还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她用双手死死的抵住身前的人。
“你为什么会用这样的药?”
“药?什么药?”
幽冥生使劲摇了摇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过来。见这情形,烟烟心中明白世子是被人暗中下药了,更猜想这下药之人十有八九就是西殿的九樱小姐。
“你被人下了合欢之药,我已命人去准备解药,你只需再忍片刻便好,你先放开我。”
烟烟用力想推开压在自己面前的幽冥生,但是面前的人却纹丝不动。此时被药物折磨的十分痛苦的幽冥生已经听不进去只言片语,他将烟烟的双手压在头顶,单手缚住,然后一手从颈间扯开了她的衣裳,惊恐瞬间席遍了烟烟全身。
“不可以!世子殿下,你不可以!”
烟烟话还没说完,便感觉有人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之间,暧昧轻柔的亲吻落在了她的皮肤上,她不停踢打着身前的人,但是她的力量太过弱小,丝毫没有用处,根本抵抗不了。
“不可以,求你!”
烟烟的声音从清晰变得嘶哑,到最后带着浓厚的哭腔,她的哀求似乎让幽冥生清醒了一些。幽冥生从烟烟的身上抬起了头,眼前之人的面容逐渐清晰,分明是柔弱之像却深藏着倔强,深幽的眼睛里是不甘和绝望,满脸的泪痕深深刺痛了幽冥生。
这样的眼泪,他好像见过。幽冥生想不清楚自己究竟在何时见过这样悲伤的脸,但是心中隐隐有种感觉,他是不应该让这张脸悲伤的,他好像伤害了他最不应该伤害的人,他做错了。
幽冥生的手上泄了力,心中出现了剧烈的疼痛,他放开烟烟倒在一旁,发出难受的□□。
烟烟好不容易挣脱便立时退到了一边,但是片刻后她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