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东升西落,岁月如水般流淌而过,山野避世之所的生活在日复一日中四季轮转。烟烟刚到落霜村的时候不过豆蔻年华,如今已经到了及瓜之年,出落的越发标志,俨然一个亭亭而立的娇媚少女。
烟烟在书塾里念了两年,学完了先生能够教授的所有东西,先生教无可教,后来烟烟便不再去书塾,而是由长生亲自教她,从治病救人的医术,到治国齐家的天下术,长生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都教给了她。
烟烟聪慧刻苦,又有济世救人的善心,在医术上颇有进益,如今一些常规病症的治疗已经难不到她了,于是在医馆的一角落了一只小小的案几,那是烟烟为病人看诊的地方。有时候长生带着广白出门采药,留下文元和烟烟两人在医馆里,也能完成帮村民看病抓药。
烟烟虽然年纪小,但是医术学的扎实,看病很有成效,所以村民们倒也放心让她看诊,如今的烟烟不怕人了,比以前爱笑爱说话,十分讨人喜欢,所以来找她看诊的人越来越多。
虽说烟烟得到大家的认可是件好事,不过近来广白和文元发现了个怪像。便是那来找烟烟看诊的人里,大多数都是年轻小伙子,而且隔三岔五有个小小的头疼脑热就来医馆,指定要烟烟帮他们看看诊。
“这些人一个个年轻力壮的,哪能一点头疼脑热就长吁短叹必要来医馆不可,以前也没见得他们这么弱不禁风,还非得让烟烟师妹给他们看,我看就是别用有心,特别是那个糕点铺的王川来的最勤快,好几次我看师妹给他看完诊之后,他还恋恋不舍的不想走。师兄,你说这些男子们是不是在打咱们师妹的注意,那要真的是可不行,咱们师妹一个小姑娘,千万不能被他们骗去了。”
广白早就看不惯这群男子来打扰烟烟,忍不住向文元吐槽,文元倒是早就看出了端倪,虽然心中不悦,但是并不像他一样沉不住气。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咱们师妹今年十七,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那,那也不行,师妹是淑女,他们不是君子,不配来求,而且这几年师妹跟着咱们,宝贝似的养着,特别是师父,那可是将师妹放在心尖上疼,你说要是让这些人将师妹唬了去,师父能答应?不行,我得要想办法让这人知难而退。”
“唉……”
广白不等文元说完,就自己一个人碎碎念着到一边去谋划。
说是谋划,广白的脑子能想出来的都是些鬼主意。从那日之后,只要是借着小毛病来搭讪的男子都被广白拦了下来,他推说烟烟太忙,他也是大夫可以给大家看病,众人因为他和烟烟关系亲近不敢得罪他,只能听之任之。广白这下得逞,他虽然医术不精,但是这人有病没病还是能诊出来的,那些真有病症的人便带去让师父诊断,那些装病或者夸大其词的,广白便开些纯露散、热风丸等让人吃了腹泻、起疹子的药,虽不伤人身体,但是能折腾人难受好一阵子,逐渐的好些男子便知道了其中的门道,多折腾几次也就被劝退了。
广白的鬼主意虽然损人,但是的确有用,如今倒也几乎没有人会借着看病的名义来打扰烟烟了。
“哎,这下医馆清净了,还得是我,若是他们再敢来,我便开一个秘制十全大补汤,让他们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哈哈哈。”
广白正得意着,文元轻嗽两声,然后眼神示意广白,原来不知何时长生进了里屋来,看见师父后的广白吓得大惊失色。
长生面色严肃的走到案几前坐下。
“广白,你过来。”
广白老老实实的走到长生面前,低着头俨然一个犯错的小孩,文元见状心知不妙,师父应该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便继续留在屋子里,一面整理着药材,一面注意着广白那边的情形。
“《医经》首篇讲的什么?”
“医经……医者仁心,以高尚情操,行仁爱之术,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内心。”
“你既然记得,为何还要这么做?教你们学医的第一课,我便告诉过你们为医之道,你未将医术学精,我都未曾说过你半点,但是你若以医术害人,忘记了行医者最基本的道德底线,我便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了。”
“你去向那些被你捉弄的病人讲清楚实情,向他们道歉,若能取得他们原谅,此事便了结。”
广白虽然心知自己这样做于师父和医馆而言有些不妥,可是他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让他去向那些病人道歉,他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
“我不去!”
长生微微皱了皱眉,广白看着他继续说:“我不去道歉,我没做错,他们三番五次借着看病的由头来招惹师妹,明明就是他们错在先,我这么做不过是小惩大诫,让他们日后不要再来打扰师妹。”
“师父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我……”广白赌气地撅着嘴,“心怀仁爱,无愧天地内心,正是因为我以仁爱心对师妹,才会这么做,我觉得我没错!再者想必师父也不喜这些人来医馆,我不过是想法子为大家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