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茉抿了下唇,刚想婉拒老人家的好意,却听禹景泽先开口。
“花生酪不行,”他说:“裴茉对花生过敏。”
裴茉愣了下,意外他竟然知道。
江堂生听见这话,立刻认真地嘱咐:“那你一定得记着跟厨房说一声,以后家里除了我的药膳,餐食都不要加花生。”
禹景泽应了声,让小林送老人回屋休息。
回到隔壁禹景泽住的那栋偏宅,进屋上楼的时候,裴茉问了他,“你是怎么知道,我花生过敏的?”
“裴池跟我说的。”
原来是这样,想起他们那时在长廊拐角好像聊了挺久,裴茉好奇问:“那他还说我什么了?”
她穿着高跟鞋,上楼梯时,禹景泽伸手牵了牵她,视线一抬落在女孩脸上,似带了一股新奇的探究。
“他说,你偶尔爱发小脾气,让我让着点儿。”
裴茉觉得这不算好话。
她低声辩解:“也没有爱发脾气。”
她跟他说话时的语气,向来都是温软的,让禹景泽倒是信了她的话,相信她是一个乖得没脾气的姑娘。
没细究这份乖得近乎温柔的态度里,还藏着什么。
到了二楼的房间,两人进屋。
静谧的夜晚,独处的环境中,裴茉迟钝的某根神经忽然绷紧了。
心口开始有东西在撞,扑通扑通的。
她盯着男人的背影,他抬脚,往沙发那边去,看起来从容淡定。
禹景泽把腕表解开,余光注意到还站在门口的女孩,他看过去。
裴茉清清嗓子,故作自然地往屋子里走,随意地问:“我们……谁先洗澡啊?”
禹景泽没错过她跟他对视时,那抹躲闪的眼神。
房间里开着窗,六月下旬的风带着淡淡温热。
他腕表搁在茶几,很轻的一道声响。
“你先。”
禹景泽掏出手机,说:“我回一些公司的消息。”
裴茉于是点点头。
“浴室里的东西你随意用。”他说。
“好。”她答应。
话音落,裴茉把身上戴的首饰都摘下,搁在梳妆台,高跟鞋也很快脱下,换上拖鞋,就进了浴室。
浴室门关上,禹景泽刚坐在沙发,没一分钟,浴室门开了。
他看过去。
深色玻璃门开了一点,女孩脑袋冒出来,脸巴掌大,门遮住身体,却不经意露出一点雪白肩头。
声音讷讷:“那个,我没带睡衣。”
她的行礼都送到禹景泽独居的别墅,忘记今晚要在江宅住一晚该带件睡裙。
男人听着,站起身,去到衣柜里拿了一套他的睡衣,走过去递给她。
深长的眼稍低,落在女孩清透得水润的眼眸,许是身份允许,她接衣服那一刻,禹景泽目光很轻地往下滑落一眼。
一瞥而见的锁骨,雪白伶仃。
“谢谢。”
拿过衣服,门关上。
一门之隔浴室里,裴茉穿着抹胸内衣,怀里抱一套丝质柔软的男士睡衣,轻轻呼了口气。
好紧张。
只是要在他的房间里洗澡,知道他在外面,她都觉得脸蛋发烫。
果然还是太快。
从初见到结婚,也不过半个月而已。
裴茉把睡衣折好放在干间,这个时间泡个澡也不晚,但她心情慌,于是去了淋浴间。
浴室壁龛里放着男士的洗发露和沐浴露,她边打量香型,边让自己放松。
房间里,禹景泽坐在靠近阳台的沙发,旁边开了一盏地灯,拿手机回白日里没来得及看的信息。
浴室里细细的水声飘在耳边。
他低敛眼,衬衫衣扣未多解一颗,衣冠楚楚,手里一本正经地划看城南项目的计划书。
但时间越久,手指在手机屏幕滑动的动作,越漫不经心。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止,大约在十分钟后,门开了。
男人的睡裤太长,她穿着不方便,只穿一件上衣,好在长度够,灰银色丝质衣料下摆刚好遮到大腿。
她头发吹干,披散在背,脸蛋与脖颈皮肤透着被水汽蒸腾的粉嫩光感,怀里拿着叠好的旗袍礼服。
禹景泽抬起眼。
跟他说话前,女孩似乎吸了下气,唇边弯起点点笑,踩着拖鞋往沙发边走,故作大方地说:“我洗好了,你去吧。”
他嗯了声,神色有些出离。
手机缓缓搁一边,起身时,没错过女孩在他目光里,放好礼服后,转身走开那一刹耳根的红。
而后,那道穿他睡衣的松松身影,快步溜走。
裴茉几乎是一气呵成,钻进了那张大床里,细瘦的身形,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