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不堪。
如果不是李嬷嬷站在身后,陈在溪只想立刻转身走掉。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认命,可今日相看,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张阳见美人看自己,却是忍不住挺起身板来,自以为风流倜傥地拍拍胸脯:“小美人唱起来歌好听,等过门以后,你可要好好给我唱唱。”
纵使见过许多美人,但眼前这个仍旧是绝色,是楼里那些胭脂俗粉怎么也比不上的。
想到这里,张阳又笑了起来:“我送你这块玉佩那可是顶好的,是我们张家的传家之宝!如今赠你,代表了我对你深沉的爱意,在溪,今年过去,你便是我张阳的妻了,你放心,我定会好好对你!”
他念起在溪二字时,一脸自以为的深情款款。陈在溪几经奔溃,立刻退后一步,视线匆忙地落到手中玉佩上。
此玉为墨红色,及其莹润,让人看一眼便挪不开目光,光泽这般的玉并不常见,更别说这玉的颜色如此罕见。
可竟是墨红。
怎会是墨红色呢?
陈在溪身形发颤,几乎是在看见这块玉佩的一瞬间,脑海里的那梦恍然清晰了。
有什么不一样?她连日里思来想去地疑惑在这一刻揭开,原来如此啊。
陈在溪僵住,脸色转为苍白,是连那胭脂也盖不下去白,她只是有些绝望,怎么会这样?
仿若撑不住一般,女人指尖松开,连轻飘飘一块玉也拿不了了。
那上好的墨玉就这么摔在草地上,发出闷透了地一声惨呼。
张阳并未夸大,这玉石是真上品,这还是先帝曾赏赐给张家的。
落地以后,张阳和李嬷嬷都慌忙地去捡,深怕玉出了什么事情。
只有陈在溪六神无主地愣在原地,不管不顾。
她只是想起,原与那梦不一样地方是这块玉啊——
视线之间只看得清鲜红的喜字,浓稠黑影笼罩着整个梦境,一切都像死了一般寂静,除了,除了这块玉。
黑色之间,这块玉曾短暂清晰过。
陈在溪绝不会认错,这世间的墨红色玉本就少之又少,她不相信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说得清了。所以那梦不是迷障,不是臆想。
嫁给张阳她本就不情愿,现在好了,她嫁过去可能连一天坏日子都过不了,得直接去见阎王。
“……”
脆弱间,那玉已被李嬷嬷拾起来,李嬷嬷看着这位表小姐,眼神锐利:“怎么连块玉都拿不好,摔坏了可怎么办?”
陈在溪被凶,身形颤得更厉害了,面上一副及其虚弱的样子,精神气明显不对。
可不能还未过门就把人给吓跑了,张阳瞧未婚妻一脸委屈,娇柔软弱地样子,立刻心疼,紧忙说:
“可是生病了?听人说你身子不好,在溪,我知你不是故意的,也知你身子不好,我不会怪你的,等你嫁过来,我就去找最好的药给你……”
简直一片“肺腑之言”,陈在溪点点头,双眸已经湿润,要哭不哭地看着张阳,虚弱地道:“可能是吹了冷风,头忽然好昏沉啊,张公子,在溪想回去喝药了。”
“好好好,美人你去,美人你要小心身体……”张阳虽然想多和未婚妻接触接触,但也知道这生病了是得不偿失。
反正年后就嫁过来了,到时候在做些什么也不迟。
陈在溪欲走,李嬷嬷打量了她好几眼,见她脸色果真惨败,几乎下一刻就要晕倒般。
真没用,不过吹点风便要死要活的,李嬷嬷不客气地抬手:“拿着,溪姑娘,这可是你得定情之物,溪姑娘这回可要当心,需妥当放好。”
“是。”陈在溪指尖颤抖,接过那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墨红色玉佩。
一旁地绿罗看自家小姐这幅样子,早就想上前了。
等了许久,终于有了机会,她扶起陈在溪,担忧地问:“小姐,你没事吧,这回事哪里疼,可是心口……”
她们走得快,也就错过了李嬷嬷心疼地嚷嚷:“真是的,这玉佩要是坏了,张家找过来要赔怎么办,先帝也就赏赐了这么两块,总不能把世子爷那块赔给张家吧。”
留在原地的张阳还痴痴看着陈在溪背影,没过几秒,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翠柳上前,双手抬起,柔若无骨地搭在张阳胸口上:“张公子真是舍得,都还没过门呢,那传家宝物就这么送出去。”
“美人。”张阳牵起翠柳的手,光天白日下,吻了一口。
又道:“你真以为我舍得,还不是家里那个老头想巴结宋家,非要叫我送出去。”
“你之前不是还说要赠我吗?”
“等她过门了,东西不就是回来了。”张阳抓着翠柳地手闻来闻去,不欲多说:“翠翠,你今天好香啊,用了什么?”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