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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绝不二主(1 / 3)

东方魁负气而走,行至铁门处时忽地扭头,光影分割出强烈的明暗对比度,使得这个面容肃穆的将军更显出刀刻般的凌厉来。“你来一线天究竟所为何事?”

他顿了顿,又等了等,心知这个少年年纪不大,却城府不小,犹豫再三,仍是问出了口,“招安吗?”

冯逆之一瞬间抓住了这个男人的裂隙,那里隐藏着有血有肉,情真意切的期盼。她强纳心中澎湃,缓慢地开口,以便使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仍旧吊儿郎当,满不在乎。

“北朝看似花团锦绣一派歌舞升平,实则,外敌窥伺,内有沉珂,一旦帝崩,政权动荡,群雄逐鹿,只怕生灵涂炭。但是。”

她话锋突然一转,脸上是戏谑的笑意,挺翘的鼻子有些痒,她使劲揉了揉,揉地红通通的还不住手,再开口说话声音嗡嗡地,听不真切。“你们躲在这里,像乌龟躲在壳里,又有什么怕关系呢。”

话还没完,东方魁冷不丁脚下一转,人已至她面前,兜头就是一拳直奔她的面门,拳风带起扑面凉风,她略眯起眼,却动也未动。倒是青葵一把拿住他的手臂,铁一般坚硬,无法撼动。

“你说谁像缩头乌龟?”

冯逆之轻轻拨开几乎擦在鼻尖上的拳头,从容有度,声线平和,淡淡说道:“你们躲在这里十几年,兵不成兵,农不成农,作为上位者,你有什么资格愤怒?你问过那些路边饿死的小童吗?问过哭得死去活来的年轻的母亲吗?问过本该拿着长矛上阵杀敌却抱着锄头一年四季辛苦劳作还不能裹腹的士兵吗?”

“你当初离开东方家,投入四皇子麾下,是为了带着他的兵马来此残度余生的吗?”

“犬戎与南魏打了快十年,死伤无数,虽是他国,但对那些战死的兵将们,谈论起时却无一人亵渎。乌孙受降不过才二十来年前的事,王守正本是小小监军出身,现如今戍边寒苦,无人不尊称一声镇国大将军,更不论驻守北朝与南魏国线抵御犬戎偷袭的后起之秀姚之陌,你与他差不太多岁,论武艺,论智谋,想来也不会差太多,可你,东方魁,又取得了什么样令人咋舌的成就呢?”

冯逆之慷慨激昂,忽地抬高声音念道:“城头铁鼓声犹震,匣里金刀血未干。”

还嫌不过瘾,她复又低低念了一句,一转身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东方将军,你已老了,没什么大作为了,还请不要带累后代子孙,我看,还是趁早放他们离去,抓住即将到来的机遇,投军报国,挣一番大功绩去吧。”

“而不是像你这般,蝇营狗苟一生,躲躲藏藏就这么过了一世。”

“闭嘴。”

“我偏要说,等你死了,墓碑上刻什么?刻上东方魁贪生怕死偏隅一角醉一场罔顾百姓死活的千秋大梦吗?”

“再多说一句,我必与你一决生死。”

看着东方魁通红的眼珠子和紧绷的唇角,冯逆之冷笑一声,“犬戎与乌孙勾结,只待帝崩而犯边祸乱北朝。朝堂政权争斗你不必理会,但若给你机会统兵驱逐外敌,你可敢一试?”

“敢不敢?”

冯逆之逼问他,“可敢一试?”

地牢四面石壁,回声震耳,她再次放声质问,“可敢一试?”

“如何不敢?”东方魁的回答震耳欲聋。

“你既替太子招安,书信何在?”

“高大将军并不同意。”

“只管将书信交与我。”

冯逆之解开缠在腰间的赭色绡,从里头取出帕帛握在手中。“将军可敢想这是何物?”

东方魁不敢小觑,定定望着她手,轻声问道:“招安书?”

冯逆之缓缓摇了摇头,“常言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当年四皇子并未将兵权交给高四叶,只是托付,君君臣臣,纲常不可违。便是高四叶,他调动这支军队,依凭的不过是四皇子当年托付给他的半片将军虎符。”

东方魁似是了悟般猛地睁大了眼,不可置信一般后退半步。他思量极快,忙遣退左右,又看了看青葵,口中呐呐自语道:“难道是……是先皇藏匿至今下落不明的那半块调动天下军马的君王虎符?”

“正是。”冯逆之将帕帛递过去。“这是虎符企口的拓印,与高将军手中的那半块一合便知真假。我原本准备亲自交给高将军的,但这些时日观他作为,心知不可托付,这才藏匿至今。”

“东方将军望你知晓,滋事重大,不可儿戏。若日后当真成为太子的兵马,助其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中成就霸业意味着什么,不需我再说明了吧。”

东方魁紧紧握着这块帕帛,激动之心溢于言表。他几次抬眸望向冯逆之都没有开口,最后深吸一口气,似是眼含热泪,好半晌才再度缓声道:“你有如此信物,早些拿出来交给大将军的话,这一线天内的十万众,又岂会饿死,病死无数?”

冯逆之坚定地摇了摇头,“高将军未必会认此物。”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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