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你是?”
“在下广陵谢家五代孙,谢长天。”
同是四大家族,平素往来频繁,却也诸多摩擦。更多时候囿于利益不得不联姻,大多不幸福。却也叫四大家族彼此都有些血脉上的牵扯,关系愈加复杂。
原本东方辞是不准备认他的,谢长天在流云阁受刑吃了不少苦,那时没认是没说开,现在都说了这许久,再不认就说不过去了。
东方辞悻悻点头,“青年才俊,谢家人才辈出。”
多虚伪的话,东方辞假笑两声。
谢长天亦应和着,心中却道,若非在流云阁内你不顾念四大家族交往的情谊而袖手旁观害自己吃苦不说,还欠了高闻霁好大一个人情债,搞得自己现在深陷泥淖。现在本已绑了高闻邸,只消将人带出去养在谢家的江南别院中静待高闻霁成事便可,谁知,高闻邸非要带着那个姑娘,接过结果竟引来了那尊真正的杀神——郁汝癸。
魔宗这许多年的发展仰赖于他,江湖眼睁眼看着他做大却别无他法。
谢长天之所以跟着来,不过是为了这尊魔神指路罢了。在绝对实力面前,耍花招反倒小气了。他安排谢家子弟护送高闻邸与魔宗少女阿祛返回新城,瞧着之前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徒劳无功。
现在场上的人数又壮大了,韦杭莫名感到不安,尤其是在看到这个蒙面男子,难以名状的敌意悄然滋生。
来的又是高手!邝舸意显得有些激动,望向韦杭道:“韦先生,请问现下如何收场?”
韦杭不答,望向东方辞。他既然已断剑于此,自当该由他来决定。
东方辞正欲开口,冯逆之突然发难。“谢兄,借你一瓢一用。”
“什么一什么?”
谢长天满头雾水,冯逆之已近身抽出谢长天背上的长刀,寒芒乍现,皓腕低沉,她咬紧牙关虚空踏了一步上前,冲着东方辞便是一刀。
谁能料到一个毫无胜算,又重伤在身的人还敢出刀?东方辞措手不及,匆匆提剑,却仍被她这悍勇无双的一击打翻在地。
他杵剑半跪,满眼的不可思议。仅这一刀罢了,竟能叫自己手中长剑嗡鸣不止,手臂酸麻抖若筛糠。
方才几次交手,他已探得这少年实力,若真有本事逼他到这个地步,绝不会保留到现在才出招。那么只可能是他手里的这把刀有什么蹊跷。
邝舸意给出了他答案,“名刀弱水!”
冯逆之得意地晃了晃,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没错,一瓢在手,天下不愁。剑神是吧,我呀,偏不喜欢人间有神。”
“好大的口气。”
两人吹胡子瞪眼,互不相让,俱是压低身体做出攻击的姿态。冯逆之衣衫染血,满脸是伤,咧着嘴笑着,疯魔如佛陀,不悲不喜不见苍生。
“我今日,就要弑神。”
风云际会,两大绝世高手的碰撞注定要擦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火花来。就在邝舸意瞪大了眼等着的时候,冯逆之率先出手,长刀如闪电般劈下,东方辞提剑格挡,两把兵器甫一接触,冯逆之就像个莲蓬精,喷出细蒙蒙的血雾来。
郁汝癸展臂接住她,一掌贴在她后心,一股暖流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他二人血毒共享,内力竟也毫不排斥,郁汝癸一时间心思杂乱,不在状态。
绕是如此,剑神也绝压力陡增。他暗暗施加内力,口气不善道:“找人帮忙还敢夸夸其词,你脸皮可真厚。”
冯逆之不以为意,“要你管,你有本事也找人帮忙啊?嘁,社交能力不行,长的也不好看,脾气又坏,还不挣钱,你说你,你还有什么优点?”
剑神张了张嘴,又闭上。
“娶妻了吗?光耀门楣诞下一儿半女了吗?给你家族争光了吗?朝廷表扬过吗?”冯逆之开始了来自灵魂的发问,“谋过一官半职吗?盟主开会有你一席之地吗?官也当不好,钱也挣不着,还寄人篱下任人驱使,连自由都失去,你在这骄傲什么呢?”
“譬如路边小树,长的正好,假以时日参天可成。路过的避个风,遮个阳,有什么不好?偏偏呐,有些人,个别人,性格阴暗,心思龌龊,没有容忍雅量的不育分子来搞破坏,削去一枝,折下半根都不满足,非要连根拔起夺人性命,就这等气度雅量,还敢称神?”
冯逆之啐了一口,斜睨他,眼里是毫不掩饰地鄙夷,冷冷笑道:“路过的狗都不闻,深怕染臭。”
这几句话说得东方辞眼里几欲滴血,气得咬牙切齿,“你,你……真是气死我了,颠倒黑白,你信口雌黄。”
“小瞧他了唉,高腴你听见了吗?他居然会用成语唉。”
“作死!”剑客气得一剑劈来,郁汝癸只得一把握住她拿刀的手亲自去扛。
冯逆之内力早被抽干,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看着云淡风轻还能不断输出嘲讽剑神,全不过依凭着郁汝癸在兜底罢了。她想过了,这妖人啃了自己那么大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