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2 / 3)

走了。”

“可是……要我想什么事情?”

梁品听秦留芳让自己摇铜钱只觉得荒诞,几枚铜钱就能告诉看出以往将来?他自然不信,可是若不与他接触,他也就不得而知秦留芳有没有“妖言惑众”,到时候奏报上的东西可不能写凭空揣测的东西。

“像云兄这个年纪的人,不是问前程就是问姻缘,听说云兄马上就要进京考进士了,要不就问一卦前程吧。”

人可以撒谎,可是卦不会。

梁品虽说自己不信,可这次行动必须万无一失,他不能冒险。

“倒不是我自夸,我对自己的学问还是有几分把握,况且我怕受这卦的影响,到时候事与愿违。要不,我问个姻缘吧,也是老大不小了,家里母亲有些着急。”说完装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话没什么毛病,可是在秦留芳看来他多少有些隐藏,至于隐藏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已经答应卜一卦了,就先看看这卦能看出什么来吧。

“秦道长……?可能看出些什么?”

梁品见秦留芳看了石板上的铜钱又看向自己,反复几次,不免有些好奇,他这到底是看出了什么。

“云兄,你这姻缘……,你果真未曾婚配?”

“自然。”这件事上梁品倒是没有撒谎。

“看着卦象,你丁酉年,也就是前年该有婚姻之像,既然云兄说没有,那应该就是错过了。”

秦留芳边说边观察着他的脸色,见提到年份时,他垂眼思索,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重新回到自己面上,秦留芳眼里浮现出几分得意之色。

“我说中了吧,不过这桩姻缘我还真有些替云兄惋惜,这姑娘算是个良配。应爻为土得月建帮扶,又得日辰午火生扶,临朱雀有火亦可生土,此女能说会道,才气也不错,祖上有荫,家世不差。若能成,对云兄前程应当能有助力,不过怎么没能成呢?”

听到这里梁品稍稍变了些脸色,前年中书令樊敬有意将其二女儿樊昭盈许配给自己,于他而言,这桩亲事的确不差,有樊家助力,他在长安便能更快站稳脚跟,交际行事也要容易一些。而且樊昭盈也钟意于他,这桩亲事只差他点头了,但他最后还是婉拒了。因为樊敬说到底是想通过自己拉拢御史大夫裴廷罢了。

梁品知道,以自己的家世,就算是进士出身入了长安也只是个无名小卒,与门阀亲贵一比算不了什么。那些人看似热络地结交他,也只是因为他有些用处,可他不甘只当一枚棋子。若娶了樊昭盈,自己必然受控于樊敬,况且他与樊敬的政见并不相和。

而这些东西,在卦象上是不能看出来的。

“云兄?”秦留芳见梁品不语,又说:“我虽是个道士,可都是男人,这些事情还是懂一二的,难道是这位姑娘貌似无盐?”

“不是,徐姑娘才貌双全,是云某高攀不起。”梁品给人换了姓,半真半假地说着。

“嘶……不过兖州那个地方,让云兄生出了高攀不起这种想法的人家应当不多吧,难道是兖州的刺史县丞?兖州刺史县丞也不至于啊,待云兄高中,不应当正是良配?难道说不是兖州?可是云兄还未上京,不该会是京城的人家啊。”

梁品自觉失言,不愿再多说,他摸不准秦留芳究竟是算出了什么还是知道了些什么,只是笑而不语。

秦留芳察觉出了他眼神有所闪躲,又不想把这天聊僵,于是话锋一转。

“不过云兄你也别灰心,这卦象看着你身边又有别的姑娘了。卯木伏于官爻之下,可以看作是你的未来之妻,今年卯月时临月得望而出,成吐秀之势,今年春天可遇着了心仪之人?”

梁品还真想了想,春天的时候他巡察江南,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跟姑娘打交道,于是对秦留芳摇了摇头。

“没有?”秦留芳倒是纳闷儿了,这不应该啊。“云兄你可别不好意思,卯木生你的午火,午火也照卯木,这个姑娘也不差,你俩可以相互扶持,若能成倒有婚姻之像。”

梁品见秦留芳说得头头是道,自己还回想了好一会儿,确实没想出来今年春天有什么姑娘出现,只说:“若我母亲听到秦道长的话,该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秦留芳听了嘿嘿一笑,顺势回道:“好说好说,若云兄把生辰八字给我,保证给你算得明明白白的。”

梁品轻笑道:“若凡事都能算明白,这世上为何还有那么多迷惘之人?不是我不信秦道长,云某只是觉得就如秦道长所说,既然命已注定,那该来的总会来,不必了解得那么明白,徒增忧虑。”

秦留芳在心底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他给形形色色的人算过命,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坚定的人不多见了。

“云兄大智慧,的确如此,可这世上的人不过是对所遇之事太无力了,才会把念想放在将来。像云兄般心志坚定之人或许不能理解,可对一些人来说那就是救命的稻草,因为人活着总要有点盼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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