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金陵,已是昭德三年的冬天。白雪皑皑,参黎休朝一日,在宫中等待太子回归。一年未见,金陵长大了许多,此次明国之行,让他见识许多。母子两一起吃了午饭,远翠姑姑在一旁服侍。这一年,远翠跟欧治秋和离。织素嫁给常山,远翠回到参黎身边,跟侍棋一同为大宫女。在长安带着吴侍郎前殿对峙时,参黎强势阻拦了回去。也命手下人封口,但这种事情,也不是封口就能解决的。远翠亲自写了和离书呈到案前,说明自己十多年无出,已犯七出之条。参黎知道她并不想影响欧知府的仕途,思索之后同意了她的请求。待和离书来到欧治秋面前,他眼中猩红,看向远翠。远翠安静收拾东西,也不再太多辩护。多年夫妻,欧治秋心中对远翠并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欧治秋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自卑,自己庶子出身,妻子染上这种不光彩的名声,感情肯定不似当初,远翠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递上和离书。待远翠登车离开前,她看向相公,轻轻给他整理了衣冠。“以后娶个贤良淑德的女子,生儿育女,我祝欧大人青云直上,造福百姓。”欧治秋没有太多言语,看着她离开,也写了书信给到参黎,请求她多照拂远翠。
祖谦回来之后,除了本职工作,参黎让他在国子监教书,金陵虽已是太子,但因皇家子嗣稀少,还是就读国子监。侍郎大人已过而立之年,仍未娶妻,参黎对他很是器重。朝堂慢慢有些流言蜚语,说他已经是昭德帝的入幕之宾,对此参黎有些无奈,官场流言总是此起彼伏,也不知道那么忙的工作为什么还有心思去交流这些事情。偶一日参黎休沐私服,去见祖谦,两人坐在榕树下聊起流言。祖谦直接表示。“臣,确实对陛下起了心思。”参黎看向他,有些惊讶,之前祖谦从未表现出这等心思,她也不含糊,便跟他交流起来。“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祖谦与我,更似互相欣赏,多年知己。虽说提拔你,有多年相交之故,但也是敬你才能。”祖谦笑的春风拂面,看向参黎。“不知陛下可否回应臣的心愿?”参黎喝下一口茶,虽然他表面平静,但这壶茶泡的太久了些,心中起了一点酸涩。
放下茶盏,参黎看向祖谦,很是郑重。“祖谦,前朝后宫需要分开,你做得探花郎,便做不得肱骨臣。如今我已是天子,为稳固皇权,不会再诞下子嗣,也做不到与人共事一夫。相对来说,我更希望你能够迎娶一个适合自己的人,而不是把男女之情放在前面。今天茶也喝了,朕先走了。”祖谦起身送天子到山门前,马车前,“臣想想,还是觉得站在前朝更好,成就君臣美谈。”参黎笑笑,搭着他的手登上马车。“但臣有私心,并不希望自己因流言尽早成亲,愿陛下给臣些时间,去寻觅一位贤妻良母。”参黎挑眉,“当然,妻贤夫祸少,侍郎大人这般人才,定是要一等女子才配得上。”一年后,祖谦定下户部尚书的嫡女,成亲时参黎送上礼物,命太子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