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府任职一个月后,参黎逐渐适应府中的生活,每日清晨给建元整理衣裳佩戴好荷包送他上学,之后处理事务,看时令给下人准备四季衣裳。下面人尚有些贪墨,参黎也不计较,也有些婆子贪心,接连借此借口多领布料,参黎攒了几次,就拿令牌抓起直接抄家,搜出许多不该有的财物,连人带账本交由嘉语处理,言明驭下不严,现已揪出来请太子妃处置。嘉语虽对参黎先斩后奏做法不满,经秦妈妈劝解,直接将婆子发放到庄子做苦役。两人相安无事,恍惚竟让人生出岁月静好的错觉。
八月中秋,籍守与嘉语一起收拾,带上建元去宫中参加家宴。节前皇后娘娘已经赐下节礼,太子府也多有表示。中秋放假三天,参黎心中酸涩。开始明白为什么白尚宫执着于恢复自己的皇家后裔身份,若非皇室中人,自己终究不能跟孩子相伴,眼下哪怕自己做的更好,除非嫁入皇室成为其中一体。眼下宫中适龄男子就大皇子跟太子,两位均有正室,自己决不为妾。倒是陷入困局,在困扰之时,瑞平一封书信倒是给了思路。
瑞平在信中说道,江南今年大雪,已开始出现流民,眼下仓库粮食居多,若有心倒是可发一笔大财。参黎读罢,让织素请梅竹夫妇速入府一叙,待两人来到府中,参黎将瑞平书信拿给松竹看,两人商议一番,梅竹即可书信给到岳父,讲了自己的想法。参黎则回信让瑞平自己审时度势而定,给了凭证便于他调动当地铺子掌柜协助,信中嘱咐他十月前往还海外国,接触当地农场主,交好皇室在当地置地,种植高产农作物,如包谷这类,最好能传回明国。瑞平明白主子的想法,便开始处理起来。
长安总督收到女婿书信,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流民开始出现动乱,若上书请朝廷赈灾,眼下大家都未动,会影响自己的三年考核。多次义捐怕是会引起富商不满。女婿的书信如破晓之光,给他一丝希望。总督立刻召集下属官员,提出想法。封锁全省边线,避免其他省份流民大量涌入。召集省内富商,先是一顿煽情,表示很感谢各位仗义疏财,为长安做出不少贡献。吓得富商内心嘀咕,不会又要割肉。总督话锋一转,“眼下本官有一想法,想跟各位商讨。大雪之下百姓流连失所,所求不过果腹。若各位在此时雇佣流民做工,花费极低,且能得到赞赏,本官也会跟陛下请奏此事。”
富商们听完,心中转了几转竟觉大有道理,富商攀比好奢靡,不过是因雪灾不好做势。且眼下长安大雪,并非全国如此,便是自家没有需求,也可以水路运至他处做工,赚取中间差价,不过是费些柴米。长安总督似是看透他们想法,话锋一转,“各位,若是自家雇佣做工便也罢了,流民外流是本官失职。”富商讪讪,所幸大家都是老江湖,三言两语便调转话题。总督加上一把火,“本官已雇佣流民修缮官道跟衙门,所花费者不过往年十之二三。”富商们讨论,拟出本次雇佣的行情。吩咐侍从去雇佣流民,开始修缮名下房屋,虽酬劳极低,但能果腹已让原本暴躁的流民安定下来。更有甚者,大兴土木,将破旧屋子推倒重建,总督提前灯会,让百姓同乐,手艺人尽可免费入场摆摊,很快就安定下来。
其他地方可就没这般好运,瑞平趁官员没有反应过来,高价售出陈米,严重区域人家甚至拿出祖传宝物,只为换取一口饱饭,很是发了一笔国难财,待风向愈演愈烈,出现典妻易子情形时,瑞平及时收手头也不回地踏上海外国的大船,乘风而去。待朝廷收到雪灾消息时,流民已开始涌入京中,造成几起动乱。参黎在城中设立粥铺,流民纷纷前去领粥。嘉语听闻此事之后,也即刻安排施粥。此时长安总督适时递上折子,言明长安的做法,作为参考可推行。又上了一道密折,对女婿大加赞赏。长卿看到帖子心中舒服,升了他做巡抚,又对长安富商赏赐财物,特命节度使前往长安宣读。梅竹也在年底考核时升任从五品,距离权利中心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