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完饭。便开始交谈起吴侍郎一事,白尚宫指点远翠。就如何回话等细节交谈一番。待十五大朝会,远翠敲响登天鼓,状告吴侍郎夫妇典妾,以庶充嫡一事。吴侍郎多年懒散,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天子面前,冷汗淋漓。脑子转得飞快,跪下便反口远翠。“陛下圣明,小官确实纳过这名女子为妾,却非典妾。家中嫡子,确确实实乃发妻所生,此女子信口雌黄,之前因盗窃家中财物被小官逐出家门,不知受何人指示在此污蔑本官。”朱长卿看着吴侍郎,因娘家给力,自己多少对他有些好感,本想提拔一级,眼下出现此等事情,心中觉得此人不大妥当。听此言论,看向远翠。“苏姑娘,你既状告他,可有证据?”远翠目光灼灼,看向天子,朗声道。“陛下,我父母双亡,自小在承恩寺长大,典妾一事便是承恩寺主持从中牵线,我自己也知道几个姑娘被主持卖到不堪地方,可作为人证。若便宜,请陛下彻查承恩寺,主持手上有账本,记录着这些年她经手的事情以及官场夫人的谢礼。”朝中一片哗然,这不仅仅是吴侍读家的事情,若是查起,牵扯众多朝臣后宅,且承恩寺是太后生前所建,为庇佑妇孺,眼下由贵妃亲自照看。远翠话毕,便已有言官站出来斥责,“大胆女子,你这是在污蔑先太后皇后威严。这里岂是你胡说八道的地方?”说罢便打算动手。长卿冷冷看着言官,“下去。”又望向远翠,眼神晦涩不明“御林军与大理寺一同去承恩寺彻查,将寺庙一众僧尼带上来。”御林军首领跟大理寺大理寺少卿应声出列,立刻前往承恩寺。
朝中不少人坐立难安,长卿看着众生面相,没想过自己眼中的太平盛世,底下如此不堪。又看着远翠,小小女子将生死,孩儿置之不理,定为自己讨个公道,实属罕见。过的一时,城兵带上几个姑娘,她们虽然紧张言语有些错乱,陈述跟远翠说的也相符,其中有个名唤紫衫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乃京中名妓,之前无人知晓来历。却不知后面是老鸨拿着她的身契做这等事情。吴侍读眼见事情败露,知晓此事凶多吉少,对远翠轻声咒骂。“你状告典妾便也罢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有你这样当母亲的?”远翠一眼都不想给这个男人,他只会让自己想起曾经不堪的日子。“他从未唤过我一声母亲,我又何来母亲一说?且这孩子出生乃是你强迫我,并非我所愿,又怎么能要求我为他付出?”吴侍读恨毒了远翠,且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待承恩寺主持等人被带上来,大理寺递上一本小册子给圣上。说道“陛下,这是臣等在寺庙中找到的,关于典妾的明细。在庙中搜查时,发现庙中有十多位僧尼,正与香客行不轨之事。”长卿看向这些僧尼,多数年纪不算太大,气质各有千秋,相貌妍丽。
契约成便知此事多半是真,翻过小册子,发现主持最早一笔竟然是在自己登基第二年。愤怒异常。当场便将主持下到大狱,命大理寺吏部刑部尚书同审,一个月内彻查典妾门户。
皇后在宫中也收到消息,心中暗自稳妥,后家管理甚严,绝不可能出现这等事情。未避免王贵妃翻身,令籍守多关注此事,定要落实下来。王贵妃在宫中急躁不安,若是查出其他更多的怕是自己要终身锁在冷宫中,也命儿子暗中打点,最好能将主持杀于狱中。多番角力之下,三书同审终究是给了帝皇致命一击。承恩寺主持暗中拉纤,替官场高门富贵人家典妾,帮忙扫净首尾。更有甚者,强迫未经人事僧尼□□,王贵妃后家也牵扯其中。
长卿看后大怒,刑部尚书任劳任怨,抓捕一大批官员入狱。承恩寺主持,在查明实情被游街示众之后活剐而死,由慎言担任新主持。行刑当天法场围满了少女。典妾一事由于人数居多,最终出了两套方案,若是苦主愿意出具谅解书,夫家需提高其待遇,恢复良籍,官降两级罚俸禄一年,小惩大诫。若是苦主不肯,牵扯者途三千里发往边疆为役,终生不得回来。方案一出,不知多少主母行动。然承恩寺十多年,牵涉女子又岂是小数目,她们大多被多次典当,骨子里已经凉透。眼泪流干生子被夺,纷纷上书求官家严惩,年纪小些的孩子母亲接回去抚养,大孩子已经懂得人情世故,对生母怨恨不已。天子心中对王贵妃长情,但此事严峻由不得儿女私情,最终王贵妃被撤去朝服霞帔,降为婕华。此番动荡直接导致周国官吏不足,吏部尚书奏请开设恩科。梅竹经过此次也小小升一个级,岳父长安总督在此次中表现不凡,自己管治的区域并无一人犯事,也算是在天子面前刷了一波好感,待两年后京中叙职应有望入阁。
在方案出来之后,参黎问过远翠想法。远翠眉眼冷淡,“之前我去狱中看了孩子,可能他父亲跟他讲了实情,对我动辄辱骂。昨日狱中传来消息,风寒渐重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参黎别过脸,“你不必替我难过,我与他没有母子缘分,强求也是孽缘。这样也好,干干净净。”
“你将来定会有孩子的。”“当然,我肯定过的比现在好。”远翠抬起头,眼角划过泪水,抹去之后笑着说。吴侍读一事之后,参黎给远翠立马安排了明国的行程,请了最好的镖行,不惜花费重金,水路逆行而上,一个半月时间便将远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