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七,冬狩大军浩浩汤汤从京城出发,走了十来天来到营地。前一晚,参黎让绘白传话给籍守,不要往胡同里来了,院中物品一切齐全。籍守不知其中龌龊,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长居在胡同里,怕是嘉语不大好受,便也应了。摸着参黎的肚子,絮絮说道“儿子,我跟着你爷爷去打猎,回头带个虎皮给你当被子。”参黎看着眼前的男人尚有几分稚气的模样,笑着催促他回府中。待籍守离开,便见远翠织素在檐下笑着,“三皇子还是少年心气,这几年倒没怎么变过。”“一帆风顺,上有长兄慈父。要长大怕是还需要日子呢。”索性关起门来,众人给未出生的孩子绣些小衣裳小鞋子提前预备。籍守也回到府中跟嘉语待着,略略圆了她的颜面。
次日嘉语准备了马车给籍守乘坐,这阵子起早贪黑,马车走的稳当,在车上籍守又睡了过去。待朱元过来马车见弟弟时,便看见他睡得一脸憨相,属实无奈,便自己看起书打发时间。待快到军营,见他仍不醒,便让夏公公拿来凉帕子放在籍守脸上,籍守被冻醒,迷迷糊糊看见二哥坐在马车里,立马坐直。“二哥什么时候来的,夏公公也不叫醒我。”朱元见弟弟这样,颇觉无语。“马车走了不到一刻钟,我便上来了,看你口水流了一桌子。”籍守连忙擦脸,朱元见弟弟清澈愚蠢的眼神,更加无奈。“快到营地了,你跟我出去骑马清醒一下,待会父皇应该要叫我们。”“好嘞。”
兄弟两人便出来骑马,远远望着襄平公主马车附近似乎有男子身影。仔细一看,是皇长子朱鉴。籍守不可置信“大哥这是看上襄平公主了?”“不可胡说,眼下父皇没有旨意,若让我知道你在背后言论,败坏公主名声,饶不了你。”“二哥,我记得王侍郎有意将嫡次女嫁给大哥,说是为了照顾亡姐儿女。大哥不也有意,这风向变得也太快了。”朱元恨不得堵上籍守的嘴。“你倒是没完了,朱监要娶谁,得由父皇做主。你别掺和就好。”籍守默默闭嘴,朱元想起之前籍守外室说的关于襄平公主的婚事,竟然跟现在情况相差无几。看着自己的蠢弟弟,这外室怕是有意通过此事向自己示好,确实是个聪敏的女子。自己之前为防止弟弟受骗,让手下去打听了外室情况,并无不妥之处,也知道前阵子弟妹跟外室的争论。便低声跟籍守说道“你那外室,七窍玲珑心,以后你可得善待她。但妻妾终归有别,不要太过宠爱妾室,让弟妹难堪。”“二哥放心吧,我待参黎为知己,嘉语始终是王府女主人。”
待大军驻扎下来,皇上召见了兄弟三人,举行家宴闲聊。朱鉴起身,向父皇行礼。“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朱元籍守相视一眼,来了。长卿放下筷子“你说。”朱鉴一脸深情“儿子妻丧已三年,稚子年幼,府中无主母。想求娶襄平公主为妻。”朱元心中大惊,襄平虽贵为公主,但其身份在明国并无多大助力,本来想着朱鉴最多给襄平侧妃名分,未曾想一出手便是王妃。长卿之前影影绰绰知道些,却也不知朱鉴此刻所想。“朕听闻,前王妃妹妹预入府照顾侄子侄女,求我赐婚。”“父皇,儿子对王姑娘,只有兄妹之情,若王妹妹想照顾侄子,不如赐下侧妃名分。”籍守对此言论也是大为无语,心想大哥也是贪心,府中已有偏房妾室若干,还想着一次娶两位。且王侍郎嫡次女,身份不比寻常官女,为妾怕是不行。
长卿大怒,对自己素来喜欢的长子失望起来。“你可真是敢想,娶正妻纳小姨子,将嫡系子女放在妾室身边养着。皇家没有这样的规矩,你若是想求娶公主,便不能再纳侍郎千金为妾,你自己想清楚。”朱鉴咬着后槽牙,“儿臣心悦襄平公主,还请父皇成全。王姑娘儿臣辜负他的美意,请父皇为她择一佳婿,待出阁之时,儿子备上一份添妆即是。”长卿看着长子,心灰了一半。“既如此,便遂你心愿。”“父皇,眼下冬狩事多,若可以,赐婚旨意待回到京中再宣读。”“可以。”四人默默吃完剩下的宴席,吃完皇上便让他们离开。籍守看着朱鉴,由衷说道“先恭喜大哥喜结连理。”“三弟到时来喝一杯喜酒。”“一定一定。”朱元看着朱鉴离开,“郊外不比京中,这阵子你多留意,若有不对劲的地方跟我说。”籍守也明白,点头。朱鉴回头去找了襄平公主,私下说了已让皇上赐婚的事情,襄平公主微微颔首,朱鉴便离开。
第二天早上皇上召集大臣,分好狩区,便让大家四散自行狩猎,只留几个将军随侍。籍守也分的一片区域,自己在里面打猎一天,只得狍子野兔之类,并无大熊老虎,便找自己岳父了解,岳父便提点他,眼下冬天,熊大多在冬眠,老虎这类大型猛兽早早驱赶出去,避免伤人,籍守长吁短叹。将军见他兴致缺缺,有心示好。“你若是真想猎猛兽,三日后大军往深处狩猎时,三皇子跟上即可。”籍守高兴,给岳父行了个礼便乐呵呵自己去练箭术了。果然三日后皇上手痒,便率领大臣前往林区深处进行狩猎。不久便猎得一只老虎,皇上箭术不差,老虎皮毛伤的不多,籍守便跟父皇讨了虎皮,皇上不给,“男子汉,应该自己去猎只老虎。”
籍守无奈便自己跟着众人去寻找新的猛兽。在他认真寻找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尖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