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你瞅你饿的这样，一看食堂伙食就不行，回头我常来给你送饭啊。”榕声看着坐在自己车上捧着饭盒吃得满脸米饭粒的龙香，一脸宠溺。
“唔唔唔不用不用榕姨……”龙香努力地吞下嘴里的饭菜，赶紧说道，“其实我们部队食堂伙食很好的，我就是太久没吃你做的菜了。你肯定很忙，可别因为做饭这点小破事耽误你搞科研这么伟大的事业……哎对了，榕姨，你怎么突然回国了呀？”
榕声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真是没想到，我们香香也穿上这身衣服了，你还别说，穿着真好看！怎么样？训练苦不苦啊？扛不扛得住啊？龙百川也真是，怎么舍得让你来这种地方……”
“哎呀榕姨，是我自己非要来的，你不用担心我啦，我的身体情况你最清楚嘛。对了榕姨，你见过我爸没有呢？”龙香叼着个鸡翅膀问道。
榕声沉默了下来，这个问题她没法回避了。
龙香见状吐掉鸡骨头，扣上吃空了的饭盒，然后拉过了榕声的手。
“榕姨，铁叔已经走了三年了，人要学会往前看，铁叔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一直过不去这个事啊。”
榕声看着一本正经的龙香，不由得一下子乐了出来，
“你这小丫头，现在说话还一套一套的，我这岁数还轮得到你给我操心啊！”
“哎我没跟你开玩笑啊姨，我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你给我当妈！真的，你不考虑我爸，你也考虑考虑我呗，你看你这岁数再生一个也不现实，白捡一闺女给你养老不好么……”
……
“诶哟糟了，钢叔就给了我两个小时的假，我得回去了榕姨。”
“嘿武钢这个人，我说了我要跟你多待会儿的，他怎么就给两个小时！不理他！姨带你回家好好歇一宿！”
“那可妥了，钢叔正愁找不着机会给我撵出去呢，正好犯他手里给我开回去，我就全白玩啦。”
“他敢……”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龙香嬉皮笑脸地和榕声挥手道别，然后在转头进了兽营的一瞬间，表情变得凝重。
她能感觉到，榕声这次回国一定是为了303潜艇。
三年前，龙百川和武铁下海打捞传说中的幽灵潜艇303的黑匣子，结果发生了海底爆炸，龙百川身受重伤被救了上来，而武铁，永远地长眠在了海底。
龙百川养好伤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不管武钢和当时已经是武铁未婚妻的榕声怎么问，只是乐呵呵地说自己忘记了，无论如何都不愿说出那天在海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榕声伤心之下，离开了中国，去了国外的研究所，但龙香知道，她一直在研究303潜艇。
龙香曾经问过龙百川，为什么不愿意说。那天是武铁的忌日，龙百川喝醉了，只是红着眼睛说了一句，
“因为那是一笔还不清的债。”
想到父亲那天的表情，龙香的眼睛红了，她想让父亲放下，但她什么也做不了。
也许能做的，就只有努力地成长、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