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可怜的望着她叮嘱道:“以后要是不开心就回来,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家人一词,凌礼从来都不懂,但是她只是点头,心里有一丝暖意。
汗烈族离开,慕淮景靠近她道:“凌礼,本宫以后可否这样唤你?”
凌礼转身躬身行礼道:“当然。”
少女天真可爱的看着他,让他这个野心家也忍不住多看几眼,慕淮景望着她那双眼睛道:“伤好之前,本宫都在宫里,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本宫。”
凌礼点头,低着声音问了句:“不知道宫里饭点是何时。”
慕淮景才想起来,人家千里之外而来,到这里一顿饭也还没吃上,立刻安排下人去做,道:“要到典膳局用膳。”
这里那么多厨房就一个最远的可以吃饭是吗?
昨日她是住在主殿的,当时情况紧急,现在她要久住,需要给她选一个地方,东宫这种地方哪里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冰冷。
慕淮景打量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款式不错,但是和那个人一样,他最讨厌的朴素。
他缓缓开口说道:“你今日选个地方住下,另外一会儿本宫会叫人给你量身,做些衣裳。”
凌礼道谢。
待慕淮景离去后,凌礼站直腰身,拉着言席道:“我们去吃东西。”
就算是刺客,也是需要吃东西的。
路上没几个人,凌礼没怎么装,只是大摆着手,用完餐后选了间离慕淮景远的房间,一来他要是有什么危险也不会怀疑自己,也方便办事。
东宫挺大的,也挺空的。
接着自己替身的身份,很快进入东宫,接下来就是让他信任自己,多多相处,可惜凌礼未曾与异性好好相处过。
但是同样也不会排一个废物来,这两年她不停学习怎么做闺阁里的大小姐,模仿一个与以前的自己完全不同的人。
慕淮景把玩着玉佩,窗外树叶婆娑,浮国的十月已经是秋天,风里有了凉意。
他能站上这个位置,就一定能坐上皇位,只有更无上的权利,才能得到更多……
可是东宫是什么地方,更冰冷的地狱,连恶犬来了,都不敢出声。
少女被几个人围住量身,几人也不敢太大力碰她,不出意外她就是太子妃,未来的六宫之主。
言席看着慌乱的凌礼也笑出了声,打趣她道:“确实该给我们小姐做些衣裳,让她好好享受荣华富贵。”
凌礼看她,平日里严肃的一个人难得一笑:“言席,我头快晕了。”
对于她们这种人来说,片刻喜乐都是奢侈。
凌礼的房门被敲响,几个量身的人已经离开了。
少女那样灿烂的笑容在对上慕淮景后停止,她躬身道:“殿下。”
他望着她的双眸,眼里都是她刚才的笑容。
他笑着,一身气质文雅,说:“明日梁家要举办宴会庆祝他们寻的女儿,本宫还以为凌礼身体不好,来告诉你好好休息,但是你看气色不错,明日看来是可以一起去了。”
凌礼点头,道:“伤口不深,不至于痛成那样,多出去玩玩可能好的更快。”
慕淮景坐在桌前,言席给他到了杯茶,他的手指捻起茶杯,道:“还不知道凌礼姑娘父母如何,是否思念家乡。”
凌礼低头,看着门外,她没有父母,记事时就是不照刺客,每日是无休止的练习,连笑与温柔都是学习别人。
凌礼道:“我的母亲我没有见过,父亲也死的早,我是一位奶奶养大的,不久前已经离世。”
与慕淮景调查的结果差不多。
自始至终慕淮景都没有喝下一点茶,这就是他的防备心,看凌礼讲的真实,叮嘱道:“你好好养伤。”便离去。
夜晚凌礼侧躺,这两年她被教导的越来越不像自己,知书达理,小家碧玉,活泼开朗,她以前不做梦,可这两年她常梦见那些死在自己手里的人,和以前的自己。
这日夜里,慕淮景望着院子前面的梧桐树,树叶已经开始枯黄,他无法不在意这个凌礼,就算哪天凌礼真的是身边的暗客,他也没有勇气把冰冷的剑峰对着这双眼睛。
十年前的慕淮景不过才十岁,皇宫里的小透明,他身边总会缠着一个小姑娘,开朗活泼可爱,小姑娘带他认识许多人,有要当将军的唐冀,只要国泰民安的慕言汀。
直到慕淮景的生母被云家人云裳贵妃害死,谁会得罪贵妃为一个常在抱不平呢?而贵妃不过是禁足一月,他知道,如果不做些什么,下一个就是自己,他一夜之间如同换了一个人,他拿着最后积蓄买通云府下人,自己做假账,写假笔信让云裳贵妃下人给皇后嫡女下毒,没人会知道这些都是一个十岁孩子做的。
云家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慕淮景没有替她家求情,而是在院里喝茶赏雪。
那时候唐冀与慕言汀苦苦为云默求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