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1 / 2)

一间简易而结实的木制房屋内,一大一小端坐在桌前,两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紫葡萄般圆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笔挺的身姿,口中跟着对方一字一句地念。

转身回头,吕思归便见一张专心致志的脸,上面的神色是那般专注,若有记不住的部分背诵的速度会稍慢下来,总归还算流畅。对于这个学生,他心中虽不甚满意,到底觉得对方还算用心。在心中给出如此评语,他将目光移到了另一侧。

这是一张尚且稚嫩的小脸,应当是最有朝气最该一心向学的模样,却摇身晃脑,一眼便看出心思根本不在学习上。虽嘴里也磕磕盼盼地背诵着,明显是跟着身侧另一位学生在混日子。吕思归眉峰拢成了两座山峰。

待两人将这一段背完,吕思归的戒尺也敲在了桌面上。“宋盛安,将手伸出来。”

宋盛安无动于衷,甚至还反驳道。“伸手干什么?我不要。”

“我讲学的时候,你背诵的时候都不专心,我要敲你手心,让你记事。”吕思归面沉如水,低声道。

“我不要,没人可以打我。哼。”宋盛安才不服气,吕思归说一句他顶一句。

“把手伸出来。”吕思归继续沉声道。

这次宋盛安不仅拒绝搭理吕思归这位新晋夫子,眼珠一转,还直接上手去抢他手中的戒尺。别说还真被他抢到手了,他手中握着戒尺得意地摇头摆脑。

“嘶。”戒尺抽得太突然,吕思归没有及时松手,被两边刮伤了手,顿时见红了。

“宋盛安,你干什么?”本来在一旁看夫子教训弟子没有插手的沈九微怒了,握住宋盛安的手,将戒尺夺下,还狠狠拍了他手背几下,不一会他的手背便红了。

见沈九微打了自己后立马去关心姓吕的那人,宋盛安的双眼迅速聚集泪水,坚决不掉,双眼却红得像小兔子。

“吕夫子,你的手。这需要包扎。”沈九微想上前帮忙,自家熊孩子犯错害夫子受伤,让她简直没地儿站了。

让吕思归教他们母子两学问还是她三番四次求来的。作为土生土长的山匪寨民,前二十多年她身边便没出现过识字的人,日子也是这么过了过来。

然而吕思归他们这群犯官的到来为沈九微了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有些她以前便隐约觉得不对,却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那种不对的感觉是如何由来的事,和他们接触多了便发现那些都是他们习以为常的常识。

不是吃穿住行的常识,而是道理里的常识。就像某些事这么做分明看起来没问题,甚至还能短暂受益,但是不符合他们所说的长远效益,甚至会在以后损害自身。有些事分明就不对,但是却说不出不对的道理,因为以前就是这么做下来的,也没有出过大乱子。

便是年纪轻轻的吕溪月,她说出的话很多都是以前的沈九微从未听闻见识过的。她向往那个她所不知道的世界,她觉得那里可能有她想要的东西。

所以她才会在明知这些人是迫逼无奈才加入他们山寨,并不想真正融入进来的时候频繁与他们接触,会在他们无意间流露出清高不凡被其他人寨民似有似无孤立的时候与他们亲近。

她也不是想要成为他们那样出口成章的学问人,但至少,至少要能明事理,不会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一定要带上宋盛安也是这个道理,她毕竟已是成年人,定性是有,但悟性肯定不如孩童。既然她已经明白了读书明理的重要性,那她的儿子也不能落下。

吕思归将手卷进袖子里,并不让沈九微碰触。“没事,些许小伤。你们都坐下,我继续给你们将课。”

含着满眼的歉疚看向吕思归,见他已转背走向了正前方,沈九微猛然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宋盛安。后者毫无悔意,同样回瞪沈九微一眼。

压下心中的怒火,沈九微没有再当场发作,而是用眼神威逼宋盛安坐好,自己也回到了位置上。

宋盛安犟了一会,从沈九微眼神中读出了会秋后算账的意思,才不情不愿地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一个半时辰后,沈九微再次向吕思归道歉后才领着宋盛安离开。

等沈九微母子离开,吕溪月凑过来想要帮她兄长收拾书本,这才发现吕思归手掌受伤了。“哥,你的手。”

“没事。些许小伤,不用管它。”伤口早已结痂不痛了,吕思归不在意地道。

“刚刚,是小盛安闹变扭吗?”吕溪月犹豫着道。

其实她一直觉得沈九微和宋盛安一起在她哥这里读书不妥。不是说沈九微和山寨里其他大姑娘小媳妇那般对她哥有什么想法,虽然最初她有过这个怀疑,而是一个青年女人和一个青年男人独处一室本身就不妥。当然,宋盛安也在,且也算不得不懂事的孩子,但到底还是不合适。

她是见过山寨里和她以前所处的环境的不同,男女婚前婚后与其他人见面聊天都如常,但他们是新来的,总归容易招致闲言碎语。而沈九微又是山寨大头领的妻子,若是她和她哥真被造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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