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案(6)(2 / 3)

春燕也说张经在亥时被李晞叫走,正和高清所说相合。

谢林点头:“后来的吴声妙极。李侍郎请了个姓柳的洛阳名伶奏清商乐,可惜张经错过不少。”

“李侍郎叫张经做什么?”

李晞忙解释道:“臣看使者张经打了婢女春燕,便叫使者到偏厅醒酒。并说了些家长里短的话,顺便问问高昌国的情形,永宁公主的近况等等。”

齐景帝时期封贺兰氏女为义宁公主下嫁高昌前国王,梁朝时赵歆改封永宁公主,公主遵循习俗在前国王死后嫁给其子也就是现任高昌国王曲文惠。这位公主屡次劝国王向梁示好以保全高昌。

靖元点头,“请李侍郎细说。”

“哎,臣看张经对中原礼节颇为熟悉,便问张经祖籍,他答说家祖上是河西敦煌的,祖宗在汉朝曾经为校尉,西晋末年因战乱才逐渐西迁,数代治经为业,后来与胡人通婚,因而留在高昌王城。张经言辞举止颇有风范,臣就进而问了问他的经历,才知他屡立战功,很得国王重用,娶了高昌国王的姐姐。”

靖元突然想起张经身边的这位高昌公主可与永宁公主大相径庭,她与国王非一母所生,乃是前国王的突厥原配所生。遵循旧俗的曲文惠和妻有突厥血脉的张经,分明是一路人。

“小娘子亦是高昌人,定然知道张经虽在西域,但仰慕中土,他问了许多经学问题,可惜臣喜好王肃等人解释的古文,而不是今文,《公羊传》之类记得不多,他的问题臣难以回答。而后他问了臣洛阳哪里酒家最好,说想要带属下吃酒。我们之间相谈甚欢,忘了时辰,等侍女提醒才回座。”

李晞的说辞挑不出毛病,靖元进而问接下来的事。

谢林抢话:“使者回来后心情甚好,大手一挥,赏了婢女许多银钱。”

金武点点头:“我就坐他对面,也看见了。给的是那足银的银币,圆圆的,好大几个。”

“后边可是清商乐什么的?”

记室张殷说:“确实如此,吴声西曲嘛。阳春百花生,摘插环髻前。捥指蹋忘愁,相与及盛年。多么婉转动听,柳娘子惜因的歌喉可是名动京城,一手琵琶更令闻者沉醉。那日恰好面对她,她可真是绝代佳人,尤其是那双柔夷玉手,白皙如玉。”

柳惜因!那天救了她的柳姑娘!看来她安靖元与柳惜因冥冥之中自有缘分在。

幕僚王环嘲讽:“我看你是看上人家了,将军府养的妾你也敢惦记,不怕将军乱棍打死你?真是不要命了。”

“哪位将军?”

“就是那位占了前朝韩令君祖宅的骠骑大将军陈与固,柳惜因还是陈将军从下属手里那抢来的。张经后边酒喝多了想去调戏柳娘子,被我拦了下来。”旁边干站了许久的清客刘凌说。

没想到跋扈将军竟然欺负到自家头上!祖宅被人抢夺何其耻辱,就是赵歆也没抄没他的家产,这种事韩璿居然缄口不言,靖元心里暗自不快。

关致远在刘凌后追加道:“他吃酒后嗓子疼,但也说了些话。聊了聊洛阳的近况,不过看来这使者对洛阳蛮了解的,他还说了什么邙山晚照,魏王池种种的。”

“那他何时出门的?”

薛之祥说:“想来是子时过一刻。弟兄们骑马先走了,我留在最后等人,见内史舍人、太子舍人、著作郎都上了车,使者才缓缓出来,朝西走去。我瞅了眼,就骑马回家了。”

靖元发问:“使者独自而行,就无人要送他回去?”

金武拍脑门道:“我有意要载他回家,可他说非要自己走,后面出坊门,看见辆车迎面而来,就是普通车马,说不定也是来接官员的。想着使者必定有人来接,就不管了。”

靖元问完,便让众人回去,只留李晞一人在殿内。

她嗤笑道:“李侍郎,不知李侍郎与使者有没有谈突厥?”

“自然有,若我大梁与高昌交好,与突厥抗衡便轻松很多,省时省力。”

李晞满脸横肉,身躯肥硕不堪,动一动身上的肉都在摇晃。这么个痴傻样儿却是只精明老狐狸。

她试探道:“侍郎可知你家人供出你与突厥有密谋,跟我高昌使者联系,可是想策反他?”

“小娘子以为臣是细作?臣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怎么会屈从于突厥?臣下此心全为天子,如有二心,天打雷劈,剖棺戮尸,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李晞发毒誓。

“朕会记得卿这番话。”

宝蓝色帷幕后皇帝的身影因烛光摇曳而时隐时现。

“臣对圣上忠贞不二,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小娘子久居西域对臣下不甚了解也属正常。”

李晞变通很快,跪在帷幕前向皇帝表忠心。

“你纵容恶奴打死人命,抢占京郊田庄,朕必是要责罚你,姑且将你软禁在家,日后再行决断。”皇帝威仪,尽在言语里。

“谢圣上天恩。”

李晞脚刚迈过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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