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他早日平安归家。”
沈观晏思忖了下,点头应她,“打探一个人的下落,算不得什么难事。”
大海捞针地寻人,谈何容易,假如是花些银钱就能办成的事,也不必误到今天了。仪琴笑笑,公子哥儿的脾气许都是这么不谙世事,见他郑重其事地应承,也不好直说他把事想得简单了。
“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不敢奢望别的,能烧香祈福保佑平安,这就很好了。”她不过是于别人病中递了颗丸药,举手之劳,自觉当不起救命恩人之称,更不把这份报答当真。
年轻的姑娘,脸上藏不住话,知道她有些信不实自己,沈观晏也不去争辩,只笃定道:“姑娘既不常出门,那便初一十五,逢着姑娘来寺里的时候,可以向大师父打听,我这有了消息随时知会。”
还能说些什么呢,再推辞反而没意思,仪琴含笑道了谢,没继续搭话,自己默默擦了灯盏,祝祷一番后离了这里去同大家会合。
今日这一番奇遇,虽说刺激又新鲜,可终究只是横生的一小段插曲罢了,仪琴没有将它放在心上,也不曾与人提起,至于这初一十五之约,就全要看到时是否还能想起有这回事了。
徐夫人带着仪琴往娘家逛了一日,待用过了晚饭,趁天色尚浅,娘两个便打道回府。
等回到曲府,早有候在二门上的尹嬷嬷出来做接应。
“太太去了这一日,房里回话的人攒下好几起儿。”尹嬷嬷上前笑着搀着徐夫人下车,三言两语的把这大半天的故事讲了个大概,“别的都没什么要紧,只太太前脚才走,后脚老太太那头就打发人来了,说有事请太太商议。”
徐夫人装得毫不知情,问:“哟,那怎么好,没耽误什么吧?”
尹嬷嬷嗐了声,摇着脑袋道:“没有,还亏得太太没在跟前儿呢。您猜是因为什么?”她一撇嘴儿,拿眼睛一横,“是二太太,不知怎么想的,先前不言语,这会子跑到老太太房里,说想替五姑娘结亲家太太那门亲,听说耗在里头磨叽着不肯走,闹得老太太都烦了。”
徐夫人关心道:“那老太太怎么说?”
“老太太是个公正的人,夹在两个媳妇儿当间,当然不好去扫哪一个的脸,所以只说凭她们妯娌两个自己商量去,不过听上房里的人讲,老太太虽没驳回,但颜色也不好看来着。”尹嬷嬷压低了声线,咋舌道,“本来么,凭他再好的爷们,一个门子里头推来推去的,这个不要给那个,姐妹里转一圈,哪有这样儿的,成什么事。”
一门亲事说了这个又说那个,三天两变的没个定数,的确是不大光彩得体,但碰见虞夫人这样的糊涂人又能怎么办呢?
假如拦住不同意,好像瞧不上大儿媳娘家人似的,人家来讨亲,家里也有人愿意,怎么拦住不许?
横竖都是伤体面的事,五姑娘是庶出,落到她头上,可能还好些,名儿虽不好听,真成了论起来不算低配,至少不是太委屈。
徐夫人听了,心里有数,她也替仪珊不值,可各人有各人的命,她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不该管的事也只好作罢。
仪琴在一旁听见这些,有些好奇,这位亲家公子,一时被人往外推一时又有人争着要,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母亲必然事事都为了她好,不应这门亲事自有不应的道理在,所以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这短处,二伯母竟看不出来?
未等她张口去问,徐夫人却仿佛有读心术一样,抢先一步开了口:“亲家公子是个好孩子,跟你不合适的,未必跟别人不相合适,你别听风就是雨,婚姻大事上头,长辈们比你们明白。”
仪琴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哦。
徐夫人揽着她一路走,一路细语道:“这门亲事你既不要,就是跟咱们没关系的事了,各花入各眼,女孩家别去嚼这个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