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还以为南宫逸没有彻底疯掉，但现在看来，这家伙早就疯了，让他勉强保持冷静的，不是矜持，也不是束缚，是他的自欺欺人！
他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住，可以冷静面对这份落差……
多么恐怖的信念！连自己都给骗了！
看来被催眠的不是那个比比东，是他自己啊。
可是，自己催眠自己？
真有意思，但很可惜，这种手段，当他觉得自己做不到的时候，就不再有用了。
就像现在。
“……”
“哥哥？”问雅担忧地看着发呆的南宫逸。
“你不是说了，要相信自己的吗？”
南宫逸沉默不语。
他不想去相信这件事，但他很清楚亚托克斯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已经疯了。
现在的冷静只是伪装。
“骗子和疯子，你喜欢哪个？”南宫逸问道。
“虚假的美好，真实的疯狂，你觉得哪个更好？”
“哥哥……”
“你喜欢哪个？”南宫逸认真道。
“你来选一个，然后，为了你，我努力，不然，我没有动力。”
问雅心疼的抱住南宫逸，“你就不能为自己努力一把吗？”
南宫逸摇摇头，“我没有什么想要得到的，所以，给我一个目标。”
“……”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亚托克斯一脸懵逼。
这家伙怎么可以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重新稳定下来？
你就没有自己的主见吗？
你……不对！
这家伙在德玛西亚是为了回报嘉文三世而变强，后来是为了帮助弗雷尔卓德的那个女人，去到巨神峰也是为了别人……
“你不也是因为没有可以守护的东西，所以才发疯吗？”冰龙王说道。
“恕瑞玛的崩毁，你的信仰消失了，你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为什么而战，所以，你陷入迷茫，被虚空趁虚而入了。”
“你们是一样的。”
“我和这个蠢货不一样！”亚托克斯反驳道。
“真的吗？”冰龙王笑了笑。
“飞升之力，天神战士，但你原本也是人啊。”
“你是恕瑞玛帝国的将军，你是为了守护恕瑞玛而战，但你要守护的这个东西，却在你迎战虚空的时候，自己毁灭了。”
“你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没有一个足够支撑你继续坚持的精神支柱，你抵抗不了那股能量的入侵。”
“可是他，他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他很自私，甚至很狭隘，但也是因为如此，他不需要多么强大的精神支柱，只要他在意的人还需要他，他就能为了这个人，继续坚持下去。”
亚托克斯陷入了沉默。
冰龙王耸耸肩，“你的疯狂，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
“现在的他虽然无耻，甚至跟曾经的高尚半点不沾边，可是，他比你强，他不会看不起谁，所以，哪怕最简单的一句话，也能将他的理智牢牢拴住。”
“你站的太高，看不到脚下的卑微。”
“可他能看到，即便站的再高，他也会低头看。”
“飞升仪式，你的力量来的太容易了，你不会理解一步步攀登的感觉。”
飞升之力，一步登天的力量，这种攀升的速度太快，让飞升者失去了人性，同样都拥有堪比天神的力量，但那些攀登巨神峰被星灵赋予力量的人，却没有飞升者的通病。
因为他们深知弱者的悲哀，知道那份力量的来之不易。
飞升者，相较于同级别的强者，他们的力量来的太快，太轻易了，以至于，他们将这一切当做了游戏。
没有经历过沉淀，膨胀的太快了。
飞升者，就是暴发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