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赵寒露摇头,嗓音闷闷的说:“没有。”然后把手放到压井下。
李美华看出她的意图,连忙去压水井。
水井里的水温温的,不凉,淋在掌心酥酥麻麻的,少了些许痛意。
上完紫药水,也到了吃饭的时间点,她没胃口,跟李美华说了声就转身回屋。
李美华在后面看的揪心,这妮子是怎么了?出去一趟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也不敢问,怕哪句话说的不对。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赵寒露什么也没想,紧绷了一路,这一放松下来就觉得累,想睡觉。
这一觉睡得还算安稳,并没有梦见恶犬什么的,如果不是她的肚子咕咕叫,还有一阵阵香味飘来,她可能会一觉睡到天黑。
睁开眼时屋内静悄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微弱的光照亮整个屋子,让她得以看清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许廷宵正坐在窗下,手里雕刻着一个小玩意。
男人雕的认真,手上青筋因为用力根根突起,肌肉线条异常明显。他的手掌很大,手指细长有力,骨节分明。
仔细看去,在大片的小麦肤色中,有一道比肤色白一个度的细长肤色很突出,那是一道疤痕,微微凸起,摸起来凹凸不平。
她眨眨眼,发现那应该是雕刻时划伤的,现在已经形成一个疤痕了。
她只转个头,摩擦的声音却在寂静的屋内放大。
一直注意这边的许廷宵听到声音,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抿着嘴走到她跟前,蹲下身,与她平视,问:“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眼睛盯着他。
“身上有没有伤口?”
她继续摇头。
男人松口气,松开紧握的右手:“饿了?起来吃饭吧。”
她这才有动静,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拉住准备起身的许廷宵,看他停下动作,把他又往前拽了拽。
毫无防备被拽,他的左手按在床上,支撑起上半身,才不至于被这股力量拽倒。他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眼神变得温柔,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两人一上一下,让他更加看清楚她的表情,她眼角微微发红,撅起嘴,好不委屈。无声对视几秒,赵寒露开口:“有只狗追我。”
按在床上的手抓紧床单,青筋暴起。
她继续:“还好我聪明跑得快,不然就咬到我了。”
抓紧床单的手松开。
“不过你要替我报仇。”赵寒露的表情像在外受人欺负,回家找爸妈告状的小朋友一样。
她又接着道:“不然那只狗还会咬其他人,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聪明,万一被那只野狗咬伤了可得疼死了,还要打狂犬疫苗。”
许廷宵点头,拿起他的枕头垫在她脑后,掐着她的腋下把她往上提,又调整了下枕头,然后转身端桌子上的碗。
背后的声音还在继续,赵寒露双手手心涂满紫色药水,在空中挥舞:“你不知道我有多厉害,我三两下就爬上那个沟,然后捡起地上的土块,朝着野狗就扔过去,我还专门瞄准了一下,对准了它的眼睛才扔的。”
“我趁那只狗疼的嗷嗷叫的时候,又找到一个啤酒瓶,也不知道谁扔的,旁边还有几个农药瓶,肯定是谁打完农药喝了瓶啤酒解渴,农药瓶我没捡,它是塑料……”
许廷宵皱了一下午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舀一勺碗里的鸡蛋脑,对床上的人说:“张嘴。”
赵寒露正说的兴起,闻言听话的张嘴,下一秒嘴里被塞进一勺鸡蛋脑,香油和鸡蛋的清香蔓延开来,爽滑细腻的鸡蛋脑入口即化。
被打断的不耐瞬间熄灭,她咽下去继续道:“农药瓶是塑料的,我没捡,这种惊险的情况下,我肯定要捡啤酒瓶,捡起来后我一刻也不敢犹豫,朝着那只狗的头直接扔过去的。”
“张嘴。”
“那只傻狗很笨,被啤酒瓶砸一下,又被玻璃碎片划伤狗腿,就这还想咬我。哼,也不看看那一地的玻璃碎片,肯定踩到了呀。”
“张嘴。”
“还几次三番想上来咬我,但都被我吓跑了。我厉不厉害?”
赵寒露推开勺子,双眼亮晶晶的,越说越上头,死盯着许廷宵,势必要他回答。
许廷宵含笑的点点头,又回道:“厉害,比我厉害。”
他极快的瞄一眼赵寒露的眼睛,没有从中看到害怕,才真正放下心来,她报喜不报忧,他听得出来。
听完这句夸她的话,赵寒露才稍微收敛一点。
鸡蛋脑很快就见底了,许廷宵又拿出一颗烤红薯。
红薯被烤的外皮焦黑焦黑的,内里是白心的,许廷宵剥完上面的皮,递到赵寒露嘴边,示意她咬。
赵寒露闻一口红薯的味道:“真香。”
她抬手欲把红薯接过来,许廷宵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