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被掐断,他觉得难堪,即使她并没有发现他的心思。
再后来,他看到一个和传闻中不太同的赵寒露,惹事精、善妒从来没在她身上出现过。
越接触,越觉得不可思议。
她怎么会同意这门亲事?
明明她值得更好的,明明是他不配。
那几天他早出晚归,天不亮就出门,晚上等她睡着才回来。
一米四的木床,铺了两床被子,她那边鼓鼓的,蜷缩在一起,他那边扁扁的。
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他在想,什么活来钱快。
有钱后要把房子翻修一下,再打一套家具,衣柜、梳妆台,都要有,床也要换,换成新的,再大一点的。
不知道肖强找的什么活,他脸上那狡黠的表情太明显,让他也觉得不对头。
倒是可以打听一下,如果他的赚钱来路干净,没有安全风险,累点苦点没什么,等家里富态一些,再收手也不迟。
那几晚,他睡前想的都是这些。
身后的呼吸声很轻,却不容忽视。
连绵起伏的群山向后退,两旁的树木窸窸窣窣,从缝隙里投射来光芒,微弱的太阳光照在两个人身上,明明灭灭的,他载着她走在这条无人的小道上。
目前这样的状态很好,他很满足。
她没有跟他闹,也没有嫌弃他,会跟他一起打扫房间,会在他晚回来时留灯,会站在他的角度着想。
现在他觉得不重要了,过去她身上的那些谣言也不重要了。
他承认他在她住院时拒绝梁师傅,有自己的私心,不想她和梁新荣再有接触。
梁新荣这个人,他和他不太熟,也没怎么接触过,顶多算点头之交。
梁新荣是梁师傅唯一的儿子,和赵寒露是高中同学。
小学初中梁新荣早出晚归,他跟着梁师傅学手艺也是早出晚归,两人刚好错过,没怎么见过面。
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高中时,梁新荣住校,他很少去梁师傅家,开始往外跑,或者出远门打工,更是没接触过。
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梁师傅,知道赵寒露的名字是因为梁新荣。
听说她和梁新荣,还有个女生的名字,他们三个人的名字经常一块出现。
在高中那所面积不大,楼房破旧的学校里,他们三个人的事迹,可以写成一本奇葩杂志。
木工活冗长又无趣,梁师傅就会跟他谈一些其他的事,其中就包括这三人。
那是个午后,他第一次出远门回来,挣了不少钱,也吃了不少苦。
经常在炎炎夏日干重活,脸上胳膊上晒掉一层皮是常有的事,肤色更是黑了一个度。
这不算什么,糟糕的是腿被脚手架砸到骨折,右手条件反射去挡时,蹭破一层皮,连带着一块肉,肿起好大一块。
他左腿骨折,右手受伤,在工地上不能干活,没有闲人照顾他。包工头知道他是个硬茬,给了他一笔钱息事宁人,叫来一辆车,连夜把他送回来。
在床上养了一个月,实在躺不住了,他撑起拐杖慢悠悠走到梁师傅家,到地方后额头背后出一层汗,风一吹凉飕飕的。
他用左手雕刻出一枚国徽,巴掌大的国徽,在他手里渐渐打磨的光滑,细致。
梁师傅忙完村里的事,坐到他旁边,跟他说这家闹什么矛盾了,那家出什么幺蛾子了。他一个村长整天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的耳朵都起茧了,那些人还整天没完没了。
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说到他身上来了。
梁师傅说他这一趟出去,学到了不少东西,那颗张扬疯狂的心沉寂了不少,是好事。
以前雕刻花纹,总是不能平静,让雕刻的花纹多了许多瑕疵,现在雕刻的花纹认真又细致。
又说到他儿子应该也出去闯一闯,整天净给他找不痛快,上个学也能整出一串幺蛾子。
他听后只是笑,打趣道:“倒是有点本事,能让两个姑娘为他争风吃醋。”
哪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沦落到这地步。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走了两小时,到村里大概两三点的样子,两人在村头分手,许廷宵去还自行车,赵寒露回家。
她脚上的伤已经好了,不会一走就疼,买的东西不多,一只手就能提下。
路上碰到下学的许廷聪,她还没开口,许廷聪就把他为何提前下学交代了。
原来是隔壁村有人放电影,学校提前放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