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严重的还有过敏,过敏严重还会休克。不说远的,就说普通的过敏,省一个盆的钱,要花治过敏的钱,因小失大。”
其实她理解,这个年代的人卫生意识还很薄弱,宣传不到位。主要还是因为生活水平不高,有的人吃饭都吃不饱,哪还在意这些。
但她知道,所以不可能当不知道。
听完这番话,许廷宵点头,“买就买,一个盆的钱还是出得起的。”
他说完拿起丝瓜瓢,舀一瓢凉水,倒进灶肚里。
等火灭了,掀开锅盖往搪瓷盆里舀热水,舀了两瓢,又问:“那今晚还要不要擦脸了?”
赵寒露摇头,“不擦,毛巾也要换,你给我兑点温水,我淋着洗。”
许廷宵兑好温水,随着赵寒露来到压井边。
这几天天气虽回暖了,但还是要注意,说不定明天天就冷了,这时候倒水,第二天起来准上冻。
丝瓜瓢挺大的,一瓢水有两碗的样子,再多她也不敢浪费。
洗了脸,甩掉手上的水珠,抬头问他:“你要不要洗?”
“我用凉水。”
赵寒露也不扭捏,把剩下的全部用了,又搓几下脸,总觉得洗几遍也不干净。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醒了,照例等他出去,她才开始穿衣裳。
知道二人要去赶集,李美华喊住她,给了一小卷钱,让她买些生活用品,说他们俩婚结的太仓促,什么都来不及准备,让她自儿个买,看缺啥买啥,最后说顺便捎袋盐回来。
她乖乖答应,低头看多少钱,还没数清有多少,一只带着厚茧子的手伸过来,从她手里抽出一张二十的,卷了卷装进裤兜里,“应该用不了这么多。”
赵寒露:“……”
收拾好后,许廷宵已经推着自行车等在院门口,她梳了梳头发才跑过去。
村子里的路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还有几个坡,许廷宵没骑,让赵寒露坐在后面,他推着走。
走了一会,村民大部分都起来了,安静的村子有了烟火气。
出了村子,许廷宵骑上车,载着她去最近的镇子上。
路上遇到几个和许廷宵打招呼的人,看到后座的赵寒露都是一脸的惊讶。
看出她的不自在,再遇到人他没停下来,说两句过去了。
到了镇子上,二人先去买生活用品。
洗脸盆买一个,澡盆也要买一个,毛巾至少三条,擦脸一个,擦脚一个,留一个备用。
买完这些,又买了一把梳子和镜子,都是喜庆的大红色,挑来挑去没啥好看的,随手拿了之后,发现都是大红色,还挺配套。
她在家里没找到镜子,梳子的锯齿断不少,都要重新买。
镜子是圆的,外面一圈是塑料,下面一个可以折叠,站立的底座,还能挂在墙上。
接着买了牙刷牙膏之类的,雪花膏也买了一盒,最后才去食品区买盐。
买的差不多也到中午了,两人去食堂要了两碗水饺。
水饺很大,皮薄馅多,咬三口才吃完一个。
碗也很大,分量很足。
还剩六个吃不下了,许廷宵看到自觉端过去,一口一个解决掉。
来的时候赶得急,怕赶不上早市,回去慢了很多,两人悠闲的走在集市上。
车把上挂着不少东西,一走一晃。
街道上没多少人,零零散散的,店面不多,大部分是摊贩。
出了集市,许廷宵咳一声,“脚上的伤还疼吗?”
东张西望的赵寒露收回视线,“不疼了。”
静了片刻,许廷宵接着道:“我这几天一直在镇上的家具厂,他们准备扩大规模,把产品卖到县里、市里去,刚好缺一个木工师傅,就请我来教一些更细致的手艺。”
许京弛从来没说过他爸还会做木工。
“你会做家具?”
许廷宵点头:“会一些,跟着隔壁村的梁师傅学的。”
说到梁师傅,许廷宵仔细观察赵寒露脸上的表情,没察觉出异样,悄悄松口气,“你住院那会,梁师傅来找过我。”
大概是真不记得了,听到梁师傅也没什么反应。
“梁师傅是隔壁昌盛村的村长,他们村的小学有个老师前不久结婚了,嫁的地方有些远,来回赶路不方便,所以想重新找个老师。”
“那个时候我替你回绝了,你想去的话,我再去找梁师傅说说,如果还没找到老师,你应该可以去。”
“等过两天我去淘个自行车,这样来回方便。”
当老师?
她只当过美术助教,不知道能不能胜任这个工作。
育人子弟,她还从来没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