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里,组织抗洪驻堤和川蜀大学开学把刘辰忙得不可开交,偏偏两边都关乎民生的重中之重,都不可轻率只得自己劳心给拖上正轨,后面再慢慢放手让下面的人去做。
这天刘辰刚刚躺下就被后院尖利的喊声吵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整座郡守府内灯火通明,丫鬟来往的吵闹声不断,显示府中出了什么大事,刘辰顾不得穿上外裳,趿拉着鞋子就出了房门。
一打开门发现半斤慌忙的朝刘辰这边跑过来,还不等刘辰发问就道:“主子快去看看吧,五公主好像难产了,接生嬷嬷们一个个都慌了神,一时间竟是不敢下手,就等您去定夺了!”
刘辰边跑边说道“要我定夺什么,有什么比公主的性命更重要,你们平时跟着我都跟傻了嘛,怎么这么不晓事!”
“我和老夫人还有云柔姑姑已经劝了老半宿了,公主还是坚持让接生嬷嬷以孩子为要,没了办法这才过来寻您!”
“早干什么去了,公主发动的时候就应该来叫我,怎么拖到了现在!”刘辰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可见怒极、惊极、惧极,他本就不是什么大义凛然之人,去他的天下,他一开始本来就只是想护住他的小家,就像前次百越来攻一样,他最先想到的永远是自己的家人,他可以为国为民,可他的家人必须安然无恙。
刘辰到最后几乎是大步跑到了产房前,对着里面喊道:“娇娇,我过来了,你听说我,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就算我们没有孩子,这辈子都不会有其它的女人,我守着你,我只守着你,一定不要干傻事。”说着刘辰就想冲进产房。
大李氏也想阻止刘辰,奈何刘辰吼完最后那一嗓子直接就冲了进去,她还没来得及劝阻人就已经进了产房。
此时白色的产床上有一抹刺目的猩红,刘辰看了一下出血量并不算大,到不了马上就要生死相隔的程度,心放下了些。刘辰问宫里来的生产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胎位不正吗?”
见到刘辰紧张的样子,夏嬷嬷直言道:“胎位倒是还正,就是这孩子头太大,一直卡在里面出不来,如果这样耽搁的时间久了孩子必要是不好的,但要是硬把孩子从肚子里拿出来到底是太过残忍,只怕公主的命也是要跟着没了的。关键是现在就只能二选一,不然就真的一个也保不住了!”
刘辰听了稳婆的叙述顿时心如刀绞,顾不得其它,对着窗外的半斤大喊,“赶紧把章大夫请过来,要快!”
听到吩咐,半斤飞也似的跑了出去,没过半盏茶章大夫就被带了回来。
夏嬷嬷见刘辰马上就要叫外面的大夫进来诊治,顿时急道:
“公主千金之躯怎可被外男所窥视,于理不合呀!驸马爷!这到底是有损皇家颜面,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必定是要降罪的,还请驸马爷三思啊!”
她这一番说辞到底是说动了两三个老嬷嬷,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不过站在一旁的云柔和莲心并没有跟着附和,而是一眼不眨的看着谁睡在床上面色都有些苍白的五公主,满眼的担心和害怕。
对比之下刘辰看着这些聒噪之人愈加心烦,大手一挥将桌上的一套杯碟扫落夏嬷嬷脚下,把几人吓得禁了声。
章大夫被请了进来,看了一眼床上的血污,伸手细细探过脉络,大舒了一口气,“公主身子强健,万不至于有保子舍母之险,老夫开一剂方子为公主添把力,想必不出一个时辰小公子也就能出来了!”
云柔听到章大夫如此说自是大喜过望,一把接过章大夫的方子就打算去隔间煎药,刘辰却一把拦住了她,让她直接去了厨房煎药,还命莲心也跟着一起去,一定要不错眼的盯着药罐子,任何人不得接近!
云柔知晓其中厉害,带着莲心小跑着过去煎药了。
五公主这边口含着一片山参,似是脱力般努力咬着牙,较着劲。刘辰一遍遍擦着五公主额头渗出的汗水,一边似呢喃、似自语般在她耳边轻声安慰,一遍遍说着鼓励的话,心里却心疼极了,恨不得以身相替。
云柔很快就将晾好了的药汁端了过来,五公主无意识般张开嘴一口喝了进去。
随着肚子上一阵阵的抽痛传来,五公主忍不住痛哼出声。刘辰知道这是药起了效果,孩子在一点点向下了!
一个时辰的时间像是积年累月般漫长,随着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五公主也耗光了她最后一丝力气,直接昏了过去。
刘辰赶忙看向守在门外的章大夫,见他神色无异这才安下心来。起身去看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孩子!
小孩子眯着眼睛,红红的,皱皱的,像个瘦猴子,刘辰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不高的个子,瞬间皱了皱眉!
云柔叫刘辰皱了眉头赶紧解释道:“小孩子刚出生都长这个样子的,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英俊的小郎君了!”
刘辰终于展颜一笑,自己当然知道小孩子出生都长这个样子,罢了罢了,自己皱眉估计吓到了周遭的婢子,以为自己对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