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也很生气,不过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对他爹说要报官的事不是很赞同,他道:“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药下到我们的吃食里,就说明对方肯定不简单,指不定对方根本就不怕我们报官,一没有证据二没有怀疑的对象,报案也不见得能受理。”
刘辰接着说道:“是这么回事,而且万一我们报了案,他们又查不出人来,随意就说是田婶或者半斤他们干的怎么办,到时候还得花银子把他们捞出来。”
其实刘辰说的还就是府城的事,前年有户人家来告状说自己家里的钱被盗了。当时自家大舅子正好来家里玩,于是他们就携着就一同去报了案。
没想到最后查出来说是自家大舅子拿了钱,直接给锁进了大牢。他知道自家大舅是他丢了钱后才来的,肯定不是大舅干的啊,于是他请求放了自家大舅,谎称钱已经找到了。
可是官差哪里肯听,直说盗窃罪要罚没两倍偷盗的银钱,一分都不能少,什么时候凑齐什么时候放人,不然,就等牢底坐穿吧!
那家人没了法子只好两家人一起凑钱才把人给赎回来,至此两家人都成了仇人,逢年过节再不往来,这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刘江显然不觉得吏治真有这么黑暗,不过他也不主张报官就是了。因此只是沉默着并没有反驳。
刘辰见大家都没有意见了继续说道:“要不我们就将计就计,看田婶回来说那药到底是干什么的,只要不是立时三刻就死了,我们就装作没发现的样子,装着已经中毒的样子,免得他们再下黑手,等到我们府试结束之后再做计较。
至于我们吃的饭菜嘛,我们之前定的菜还是要继续定,另外就说我嘴很挑每天都要些不同的菜式,直接遣了田婶每天都去街上买不一样的菜品回来。我之前就有挑嘴的习惯,想来他们也不会怀疑什么。”
既已想定,那暂时就只好按兵不动了。
时至中午,田婶才带着一大篮子刚买的菜回来了,另外还有一大食盒李氏酒楼的饭菜。到现在,众人也都饿了,刘辰让大家先吃了饭再问下药的事,众人也都应下了。
吃完饭,大家聚集到刘辰所在的第二进院子最里边的会客厅。刘辰先让田婶说一下章大夫是怎么说的。
田婶垂首答道:“章大夫说,这菜里掺了治疯症的药,主要就是起安神的作用,让人多觉多眠。可是这里面添了很重的原白帆,要是食多了只需半月就会使人精神亢奋,状似疯癫。”
刘辰听完只觉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半月之后不就是府试的时间吗?看来这人是想让自己和刘江参加不了府试啊!那必定得是跟府试相关的人才对,这人还多半是来到府城才遇到的人,到底是谁呢?是那些学子还是——那个人?
刘辰自顾自地蹙眉沉思。刘江等人则是被下药之人的狠辣给镇住了,要是八两没有发现,而自己这些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这些东西,仕途之路自是断得干净,连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都不能够,光是想想便足以令人胆寒了。
房间静默了良久,刘辰才开口说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手段,那现在就用不着害怕了,我们只需要按照章大夫所说的症状装下去,那他们就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等我们顺利考完府试我们再想下一步的对策。”
刘仲文此时已经被吓得全无主意,只刘江开口答道:“敌暗我明,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其实刘辰是有点心疼刘江的,他现在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就要受如此的惊吓,一般大人都有些扛不住。他又说了些宽慰众人的话就各自回屋去了。
刘辰在心中发狠道:“有本事做就要有本事担着才是,到时候疯的还不一定是谁呢!咱们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