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两将粥熬好了就端了过来,那大汉帮忙把少年扶了起来,捏住下颌,直接灌了小半碗粥下去。
大约过了一刻钟,那少年就醒了过来。刘辰让八两用大碗盛了一碗浓浓的粥过来,那少年也不推迟,直接大口吃了起来。刘辰看着他几乎没有咀嚼的动作,一大碗浓粥就见了底。
刘辰让八两再盛了一碗过来,这次那少年并没有再吃,而是向刘辰深深地鞠了一躬,起身端着碗朝那位老妇人走去。
因为之前那妇人一直昏迷着,队伍里又没有女性,在检查完那妇人没有新添的外伤之后,刘辰就把她安置在了自己的马车上。
此时少年过去轻轻唤了几声阿娘,那妇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待看轻那少年端着碗想要喂她喝粥时,那妇人竟是怎么都不肯喝。
只口中喃喃道:“我活着就是你的拖累,反正我已时日无多,别在我身上浪费粮食了。”那少年也是个执拗的,端着碗也不发一语,只是眼中有泪光闪烁。
见他们母子二人僵持着,刘辰走上前劝道:“昨日多亏了小壮士相助,我们要去吕阳郡,不知道你们想要去什么地方,如果顺路的话,就跟着我们一道上路吧,老夫人可以安置在马车里,也少些颠簸。”
刘辰知道,如果直接给些银两,以这个时代的人思维的尿性,指不定就会觉得被折辱了,但只要从孝道说起,就很少有人能反驳这样的相助。
那少年听到能让母亲少些颠簸,只略微犹豫了下就答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都十分顺利,一路直达府城。
之前他就寄了信回家,没想 到今日能恰巧碰上他三叔到府城来送做好的面膏。索性就等他三叔办完事好一起回家。
刘叔明看到一车车满载的货物,先是惊了一下,在知道是信中提到的麦麸之后还是小小震惊了一把。他没想到刘辰真会带这么多的麦麸回来,也不知道家里修的小茅屋到底够不够大。
这些先不论,刘叔明先帮着刘辰结清了车夫们的账目,接着又雇了几个力气大的壮汉帮忙卸货。这么贵的车夫,他可不敢再让他们帮着运回乡下。
做完这些,刘辰在他三叔一脸不解的目光中,花高价买下了八辆牛车,连同麦麸一起让壮汉们运到提前修好的小型粮仓里。
刘辰没有立刻跟着众人回家,他先是带着半斤去买了好些女子喜欢的金银珠钗,又给他娘和家里的长辈们各带了些礼物。最后他也没忘了二弟刘江最喜欢吃的珍味阁的点心。
买完这些,刘辰和半斤身上已经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裹,将东西都放进马车后,刘辰打算去看看那小子是否找到了医馆。
经过这一路的相处,那少年和刘辰等人也熟络了起来。在知道他们无处可去之后,刘辰打算雇那少年当个家卫,之前那少年制服狼的本事他是见过的,一招一式间颇有章法,在这样的年纪是十分难得的。
现在他家也算是小有资产,之前他家就失窃过一次,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雇个家卫也是迟早的事,万一将来他要出远门,家里能有个武功高强的人护着,他在外也好安心。
刘辰之前问了好几次那少年的名字,他只是闷不做声。还是在刘辰有意留下他做家卫之后,他才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小东”。
至此,大家都知道这个像闷葫芦小子叫小东。
到了吕阳郡后,小东在刘辰这里预支了半年的月钱打算带着他娘去医馆看看,刘辰二话没说就痛快给银子,还给他介绍了府城最有名的大夫。
刘辰赶到时,章大夫刚号完脉,那大夫说道:“夫人最近受了些寒,又经大喜大悲之事,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不过夫人既往体健,这又算不得什么大病,之前的寒症也熬了过来,现在只需开些药调理调理就好了。至于腿上的伤就要多休息些时日了,只是夫人切勿太过悲伤,存死志者谁都救不了。”
刘辰听完只觉得章大夫医术实在高超,仅凭一面竟能看得出病人心存死志。这得要何等的功力啊!
对于小东他娘的事,刘辰作为一个外人并不想掺和进去,不管私下里关系如何,人与人之间还是应该留有界限的。
小东去取了药之后就跟着刘辰一起回了刘家。他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与其在外面租房子,还不如跟着刘家人住。
上次家里扩建多出了好多间空房,现在直接整理两间出来也不费什么事。至于租金就直接在月钱里扣就好了,也不管小东的月钱已经扣到了明年。
小东显然也不介意他的月钱已经被扣到了明年,能有个容身之所就已经让他心里欢喜了。
实际上,小东年纪并不小了,比刘辰还大上两三岁,已经是十七岁的小伙子了,只不过他之前大多数时候都猫着腰,身体又饿得脱了行,大家才误以为他年纪比较小的。
自从不用拉板车,顿顿都能吃饱饭后,小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高了,其实这多半是刘辰的错觉,小东年龄在那了,骨架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