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苏寄北上节语文课讲的阅读题还在云里雾里,打下课铃的时候还一片迷茫,等注意到数学老师坐在讲台,试卷也已经发到他手上。
“开始了,自己写。”老师坐在讲台,视线在下面扫视,又游荡到黑板上的倒计时。
倒计时没有专人去修改,是班里同学随手的事,今天的字写的工整,就像是手机键盘里打出来的——三字打头。
许淮南试卷写的顺利,写完检查一遍也还剩下十来分钟。
她没多想,把卷子折起来压到旁边,从抽屉里随机抽了一张从老师那要来全是数学大题的试卷。
眼见草稿纸只剩空白一小块,正要动笔的她又弯腰往墙面斜去,在椅子底下的书箱上面拎一大沓草稿纸上来。
许淮南又开始埋头写题,用铅笔画辅助线,然后标点,分类讨论。
草稿纸是原木浆的,一沓叠在一起,上面涂了薄薄的胶,也可轻易完整地撕下来一张。
至少五六厘米的厚度,许淮南上了一上午课,有些累。
半坐半趴地写题,下巴垫在搁置草稿纸的手臂上,视线随着笔尖在草稿纸上游走,丝毫没有分心的余力。
密密麻麻写完四道大题,下课铃刚好响起,老师收卷。
许淮南又检查一遍卷子上的个人信息,便熟练地把卷子往前传。
各列的卷子陆续交到讲台上,还有一节连着的数学专修早自习,老师坐在讲台,飞快地批卷子。
按照每一列交上来的顺序批改,改完后发给排头让他们传下去,现改现发。
写完试卷的学生根据数学的薄弱题型做辅导书,偶尔听见传试卷的纸业摩擦声,一切都在这场白雾中有条不絮地进行。
早在下课铃打响前几分钟,试卷便已经下发到每一个人手上。
老师只是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个题号,把答案一页一页用磁铁并列贴在黑板上。
同学们自知其意,纷纷翻看起发下来的试卷,照着黑板上的题号找到对应题目,画上重点标记,随后拿出错题本抄题。
苏寄北初来,不知数学老师的习惯和规矩,见偌大教室,只有自己和许淮南没有动静,不免疑惑。
凑过去瞥一眼她的试卷——这种卷子向来是不打分的,只是有些勾叉,许淮南只是小失误错了两道大题,以及被写上“格式不太规范”,其余全是满意的勾。
全校最后的下课铃在高三教学楼回荡,数学老师巡视一圈,轻飘飘留下一句“下课了,吃饭去吧。”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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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寄北昨日抽了个时间冲刺到小卖铺,拎了一大袋方便面回来,堆在靠许淮南那一面,还没来得及收拾。
数学老师前脚刚离开,班里“听取‘哇’声一片”,接二连三,躺倒一大片。
黑板上的倒计时用红色粉笔,加粗字体写着,还用白粉笔描了一圈边,实在醒目。
他弯腰拿泡面,看着黑板有些心不在焉。
“淮南,去食堂吗?”温棠从后门绕进来,靠在墙壁上,有些脱力。
“啊……我今天就不去了。”许淮南转身摆摆手,笑了一下。
“行,那我走了,拜拜。”温棠点点头,眼神空洞地往黑板方向望去,鬼魂般飘里教室。
看看自己快粮尽弹绝的食品袋,许淮南暗自叹息。
艰难的俯身,手指摸索到袋子最底下的东西,抽出来——最后一个面包。
她没立刻打开,先在抽屉里找出和大题卷子一起给她的答案,放在桌上,右手勾起红笔,方才撕开塑料包装。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欧包,塑料包装纸上写着“全麦欧包”的字样。
形状偏圆,是红色的,不知道什么馅料,许淮南只看一眼,便往嘴里递,同时开始对答案。
虽然说她的数学在年级算不上顶尖,但也是名列前茅。
区区四道大题,还是能拿高分。根据答案将自己的小失误修正,她又开始研究答案上的其他解题方法。
笔尖不时地在答案上圈画,或是拉个箭头,在旁边空白处将一块答案详细化。
许淮南学的专注,高马尾垂在右侧肩头,丝毫不察。
发丝有些松散,却无伤大雅,漏进来的风稍稍一吹,便微微翘起,显得俏美。
“苏同学,有什么事吗?”写完一道公式,她习惯性在后面加上一个点,转头看向苏寄北,“你好像看着这个方向好久了。”
“没有……就是你好厉害。”苏寄北被发现,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一只手往后伸,揉了揉耳朵。
似乎是下定决心,倏地抬头,一脸诚恳“许同学是……京大保送生吗?”
“嗯。”许淮南有些不明所以,呆滞点了下头。
“你成绩好好……能不能教教我学习,许同学。”苏寄北的话到后面愈发小声,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