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十字路口下车,回家要路过许伟健上班的医院。医院大门对面有个水果店和书店。我走进书店去,打算买最新一期的《青年文摘》和《读者》,这是我等车的时候最大的消遣,不光看起来像文艺青年,还能挡去不少的尴尬。好多时候在站台上等车,会碰到好多熟人,其中有些是曾经谈过恋爱的或者相过亲的男人,我只要低头看书,便可以一个都看不见。我一边在书店里面逛,一边拿眼睛瞟着医院的大门口,我多么希望能够偶然看见许伟健啊。我很想知道他这两天到底在忙些什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幻想,假如他是生病了呢,我决定向学校请假,一心一意地照顾他,但是不要什么大病,顶多动个阑尾手术就可以。在这个照顾的过程中,他一定会了解,我有多么的细心,多么的体贴,让他感觉到温暖,兴许我们之间就不用这样捉迷藏似的了。要是再年轻几岁,捉迷藏也好,玩暧昧也好,我都可以接受,我有大把的时间。可是现在,我有点着急了,好多事情点到为止即可,太过了我实在没有耐心。
我在书店停留了好长时间,始终没有看见许伟健。其实我知道,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哪里可能我想看见谁就能看见谁呢。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想起承诺给小侄子裘童童的漫画书。在儿童书架上找到小侄子要的那本连环画,可是书架太高了,我踮起脚也够不到。我转身想要找服务员帮忙,冷不丁撞到一个人的手臂,我慌忙道歉,对方没有声响,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杭晨!他手里拿着一本杂志,侧脸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地。
我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没心情说也不想说,我怕我一开口就是愤怒。这小子还是这样,对什么都不屑一顾,太叫人生气了。他就站在走廊当中,也不给我让道,我想侧着身子从他背后移出去。他冷笑一声:“裘老还沉浸在童话世界里哪!不就是材料短了,手够不着吗?给你。”他轻轻地把书取下来,递给我。
我夺过书来,头也不回地去付账。
书店外面的阳光太烈了,晃的我睁不开眼睛。大街上的女人们还是花花绿绿的各色裙子,举着遮阳伞。我手里拿着书,慢悠悠地随着人群往前走,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感觉脚步沉重,没有力气,又热得冒汗,才反应过来,已经是中午时间,该吃午饭了。
沿着书店门口的街道往河边走,过了小桥,在桥的尽头,有一家小餐厅,叫做“黑豆花+饭”,我特别喜欢,经常一个人去吃。
餐馆老板看见我,立刻满脸堆笑,问我是要吃饭呢还是面条。我点了饭,找个空位坐下来。餐桌上方的电风扇呼呼地吹着,把桌上的菜单吹落到地上。风里带着热气,感觉不到凉快。
豆花饭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好吃,辣椒太辣了,只觉得嘴唇烧得疼,胃也跟着疼。我端着水杯,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心的期待着许伟健能够出现。
我的小家坐南向北,房间里没有阳光直射,猛然走进去,感觉比外面凉快。瘫坐在沙发上,我觉得一切都是没有生气的,空虚寂寞,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心里很不是滋味。每次等候许伟健的短信时,就是这样的感觉,我有些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
打开电视,没有一个感兴趣的节目,上网却不想聊天,听歌嫌聒噪,睡午觉,躺在床上半天,眼睛都闭疼了,还是睡不着。正好成凤打来电话说打麻将三缺一,极力邀请我去。每每这样心神不宁的时候,打麻将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通常感觉郁闷不开心的时候,我还有个特别的消遣,就是喝酒。一个人也爱去酒吧喝酒,我知道一个女人经常泡酒吧不好,但是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我就需要酒精的麻木,才能睡着。我喜欢微醺的时候,给好多人打电话,老同学,老朋友,或者是某个我有好感的男人,都是趁着酒劲才不管不顾的找人说话。酒壮人胆嘛,好几个单纯的男生就是给我的电话吓跑了,从此不再理我。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使我不喝酒,他们也不可能理我。但是后来,我得了胃病,常常半夜里疼得醒过来,去看医生,医生说不能再喝酒了,或者说不能频繁喝酒。我才不得不减少喝酒的次数。而且,我也发现,一个人去酒吧喝酒,有种说不出来的凄凉。
于是我“改行”打麻将。
我知道这样的状态下,我肯定是要输钱的。去成凤家的路上,我转到银行又取了1000块现金,以防万一。
打麻将的另外两个是成凤大学时候的女同学,也是新离婚的两个女人。在她们面前,我找到了足够的自信。她们羡慕我一直单身,佩服我的毅力,还说要是她们也跟我一样能够坚持,不怕旁人的议论,她们就不会经历离婚了。“凡是一切为了防止别人说三道四而勉强凑合的婚姻,都走不远。”她们如是说。并且,最割舍不了的,就是对孩子的伤害。说是无论父母怎么样表现友好,孩子敏感的心灵还是会落下阴影,会伴随着他们一辈子的人生。我立刻联想到杭晨。
我跟成凤倒过来安慰她们,成凤说自己想要个孩子的迫切心里,我说我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