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一个人。
“姜家姜怡然?”
温和的嗓音响起,一个人站在大殿拱门边,穿了一袭带有银丝暗纹的月白长袍,模样俊逸。
除去如僵尸一般不协调的走路姿势,如死人一般的带着诡秘笑容的灰白面庞。
也算是个…人吧?
不过更像是个被纸片塑形的人。
难怪在小说被称为纸片人。
姜唯心想,面上带着笑意,点点头,跟了过去。
“来跟边,跟紧我,别丢了。”
“ 哦…好的,谢谢。”
姜唯三步并作两步,紧跟着纸片人身侧,刚跨过正殿的门槛时,巨大的冲击力袭来,宛如一一阵飓风呼啸而来,掀起她的裙摆,掀起橘柚色的波澜。
无形的压力向着四处扩散波及,姜唯只觉四躯剧痛,难以呼吸,耳鸣刺痛,接着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涌。
她似一张废纸,被风一吹,滚了几个圈,直至陷入了雪地之中。
在一片寂静雪地中,只有众人疼痛难捱的呻.吟声,和深浅不一的喘息声。
“铃铃铃——”
和乐殿传来清脆的铃铛声,一人抱剑缓缓走,他穿着一袭粗布青衣,全身不点装饰,表情淡然,不见波澜。
他僵硬望着匍匐在雪地中的一片人,将手抵至他苍白的唇瓣,说:“封印有些松动了,记得从明日起要有人在和乐殿看守。”
说罢,就离去了。
待青衣仙侍走后许久,众人才敢一个个从雪堆中爬起来,握着手中的剑相顾无言,最后约定好明日相见,再谈谁进入和乐殿看守封印,就三三两两人寻找地方疗伤了。
只剩独身的姜唯,左看看,右瞧瞧,因没有地方遮风挡雪,又不想再进入和乐殿,她只能一瘸一遍走到和乐殿的走廊,蹲在屋檐下躲雪。
“你在这里干什么?”温和的嗓音响起。
姜唯仰首,正是带她进入和乐殿的月白色白纸片人,她说:“我可以在这里躲雪吗?我是在没有地方去了…”
月白色纸片人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宽慰姜唯:“啊…这样啊,跟我走吧。我给你寻一个住所。”
姜唯愣愣起身,乖顺跟在其后,挣扎好一会儿,问:“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了。”
月白纸片人:“不麻烦,和乐殿后院我们居住的地方还有许多空屋子,你可挑一间休息。”
“我…”姜唯是稍微有点惧怕这长相惊悚的纸片人的,但想到在电视中看到冬季冻死人的新闻,又怯懦,只着其他的人叫法唤纸片人,斟酌开口:“谢谢仙使大人。”
姜唯跟着他穿过和乐殿雕刻精美别致壁画的长廊和错落有致的凉亭,走过花团锦簇的庭院,最后穿过一条隐蔽的蜿蜒小路后,就有几座联排的屋子。
“选一间吧。”月白色仙侍慢吞吞扭头对姜唯露出一如以往的死板的完美笑容。
“好。”姜唯哪敢挑拣,她就近指一间询问:“这一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那你好好休息。”月白色纸片人笑笑,就离开了。
姜唯松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房内家具齐全,大到红木雕刻精致细腻牡丹图案的软塌,小到红梅墨色点缀的茶盏。件件都是样式别致,颜色清丽,不同与以往。
总的一句话就是,看上去就很贵!
姜唯拍去身上浮雪,用房间里的水洗漱后,就躺在床上舒适地闭上眼睛。
平静安宁的环境,让姜唯一下子有了回到了和谐社会的错觉,她紧绷的一整天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随就是全身酸痛不止,精力更是困乏无力。
于是,姜唯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并不房间内,而是蜷缩在一片漆黑寂静的密闭空间。
姜唯早就没有一开始的慌乱,至从穿越后的每一天,她都能梦这里。
一开始,她还妄想凭借一双脚逃离这一片漆黑无光的地方,到现在她已经能淡然躺着闭眼休息,听着不知道从何方传来的带着伤感的男声。
“好孤独,好冰冷,好难受。”
“谁能帮帮我,帮帮我吧…”
这声音淡淡的,却是在忧伤,哪怕姜唯听到耳朵都起茧子了,依旧感到无穷的难过萦绕在她的心头。
姜唯睁开眼,望着漆黑一团的上方,重复着每晚都回应的话。
“我已经记住了你的声音,遇到你我一定帮你的,所以,别怕了,也别再哭鼻子了。”
翌日。
等姜唯赶到了昨天约定的地方,就见众人围成一团,吵得不可开交的模样,与泼妇骂街没什么区别。
正在争论进入承安山需要完成的正事——
谁来看守和乐殿的封印。
现在和乐殿的危险程度,谁也不了解清楚,需要有人探听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