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轻声道:“时间如此久,的确不容易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调查出来真相,所以,孤愿意派血衣卫去帮老太傅调查此事。”
陆老太傅一愣,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眼前这位太子殿下,在还是九千岁的时候,就心机颇深。
但太子殿下的血衣卫,的确十分厉害。
更不要说,太子手上还有着十分强大的信息网。
想要调查一个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只不过,无功不受禄……
陆老太傅犹豫了一下,他试探着问道:“殿下,臣不知道,您为何要帮臣……”
该不是太子又又又想要让珈蓝嫁入东宫了吧?!!!
不过,只要能够救珈蓝,就是嫁入皇宫都行,只要人能活着就好啊!
宴辞看着泪眼婆娑的陆老太傅,轻咳一声道:“陆太傅本就是孤的恩师,再加上您还是大周的肱骨大臣,倘若你府上有这等隐患,孤帮你解除隐患,是所应当的事情。”
这个理由听起来有点冠冕堂皇。
陆太傅眨了眨眼,试探着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其他的话……那就是孤的太子妃,很喜欢吃陆姑娘种的果蔬。”
陆太傅这才把一颗心,彻底放下,忙不迭地感谢太子。
忙完了朝堂的事情,宴辞回东宫之前,去看了一下慕容文宇。
短短几日,昔日风流倜傥的陇西四皇子,如今整个人憔悴万分,下巴上都是胡茬,眼神暗淡无光。
把他囚禁了,对他的打击并不大。
这人十分恣意自信,总是笃定,宴辞不敢杀了他。
但自从听说,父皇慕容浔一直拿他当给二哥磨刀的石头后,就瞬间破防了,一蹶不振。
等到宴辞来了的时候,慕容文宇抬起头,他看着宴辞,“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陇西国要吞灭我大周,那大周自然是要彻底打败了陇西国。”
“不可!”慕容文宇连忙道,“野心勃勃的是我父皇,是我二哥他们,这么多年来,让陇西继续做大周的附属国,不是很好吗?”
权力固然重要,但谁都不想在没有任何胜算的前提下,生灵涂炭。
实际上,宴辞现在也不想。
如今的大周,新旧帝交替,正值多事之秋,不易展开大规模的战争。
而且,火油还没有开始好好开发利用。
但宴辞却要逼一逼慕容文宇。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道:“慕容文宇,你认为我是妇人之仁的人么?之前我是九千岁的时候,我们就打过交道吧?对于想要灭了我国家的人,我不可能手下留情!”
很显然,慕容文宇在国中,还有留恋眷恋的人。
他握了握拳,猛然抬起头道:“我愿意归顺你!助你破坏我父皇二哥他们的所有计划,还愿意给你提供我们陇西的隐藏兵力!”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助我,回去陇西国,釜底抽薪,坐上皇位,我会带着陇西国,永世朝拜大周!”
宴辞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椅背。
他轻笑一声,“远远不够。”
慕容文宇也感觉,自己说的这些话,也只是口头许诺。
他郑重道:“我愿意签署两国协议,同时,把之前侵占了大周的两座金矿还回去!如果,如果你还不放心,可以给我服用一种毒药,一种只有你才有解药的毒药!”
慕容文宇已经没有任何底线了。
他其实现在就是在赌,赌萧景奕并不想灭了陇西国。
或者说,是萧景奕暂时不能灭了陇西国。
宴辞沉默地看着他,就在慕容文宇脸上出现一抹绝望的时候,他慢悠悠地开了口。
“再补一条。”
“什,什么?”
宴辞抬起头,缓声道:“把萧郁跟慕容浔做交易的事情,对外如实说出来。”
慕容文宇傻眼了,“你是要为穆家人平反?可你疯了吗,如果让大周文武百官知道了你并非穆家血脉的事情,你这个太子,还能做下去么?”
宴辞眯着眼,他嗤笑一声。
“我怎么不可以继续做这个太子?到时候你只要再补一句,就说其实是你父皇欺骗了萧郁,其实都是为了削弱大周的兵力,一步一步瓦解大周,正好也对上了陇西国对大周的狼子野心,不是么?”
宴辞之前已经顺着柴康给的信息,顺藤摸瓜地查到了萧郁之前那些心腹手下。
不出意外的,那些人对萧郁太忠诚了,在得知他不想那个秘密公诸于世后,都选择了自尽。
但也留下了给自家子孙后代,保命的东西。
如今这些东西都拿到手了,只等着陇西国这边,最后做一个证据。
再结合之前那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