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3)

固州城东隅,坊市迢遥,城关近侧只有零星村落,与停僮葱翠的竹林。

忆安军的两千骑兵依傍着青竹,在林间开阔处搭下连片营帐,黑铁火盆间隔支抵在粗毛毡帐布旁侧,绿林中煦煦暖意燃起,烘得竹香更甚,闻之心安舒神。

伴着这缕清幽竹香,小战告捷后的营地氛围松弛,来往人影步伐和缓,交谈絮语轻快和畅。

然而,营地中央的厚毛大帐中,有道男子的嘶哑怒吼声分外突兀刺耳。

“你们知不知道我父亲是谁?竟然敢伤我、捆我!”

“还不快让医士来看看我的伤!”

楚潇恍若未闻,擦净手坐到角落的竹桌旁,看也不看他一眼。

男子怒目环视,自觉略过了那角落里的妩媚女子,瞪向人高马大的李南山:“我和你说话呢!让医士来看我!”

李南山瞥见他左肩鲜血汩汩淹出,半身血色淋漓,不由得眉心一皱。

他下意识窥了眼楚潇,见她自顾自地提笔写着什么东西,丝毫不关心这边的动静。

李南山耸了耸脑袋又缩了回去。

那楚掌柜邪乎离奇,心思难辨,这是她擒获的俘虏,未得她发话,他可不敢妄动。

只得由着这男子被按跪在地,叫嚷震天,肝火愈盛,骂咧着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李南山无辜又憋屈,在心里嘀咕道:你光跟我说有什么用?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看不出我听命于谁吗?

眼盲心瞎的杨三公子没看清是谁将他射伤的,又铁定了心思认为管事的人是李南山,直至嚷得口干舌燥了,也半点儿都没看向落里的美娇娘。

这倒是给了楚潇一些凝神的时间,她写罢手中纸张,将其晾干叠好,收入袖内,这才抬眸望向帐中的杨三。

“杨高。”

女子声音清凉如泉,淌过营帐,轻易将对方的嚣声叫骂浇灭。

杨三公子扭过脖子,这才正眼打量起楚潇:“有些眼熟……你认识我?”

楚潇轻撑着下颌,点了点头。

杨三大喜,知道他名号的人,总是要给他父亲两分颜面的,那就好办了!

只是……

他上下一端详面前的女子,生的如此明艳姝丽,又出现在营帐中,应该是哪位将领的榻边人吧。

回看那位方圆脸的银盔青年将士,杨三了然,粗声粗气朝楚潇命令道:“既然你这小女子知道我,还不快和你男人说道说道,让他松了我的绑?”

她的男人?

楚潇微愣一瞬,反应过来,还未来得及发笑,厚沉的帐帘便被掀起。

春末的凉风随之而来,夹杂着细碎草屑,一只玄黑织云纹长靴迈入。

来人裹挟着淋浴后的清新气息,如林间疏朗的清风明月,顺着帐帘的隙缝轻盈入了帐。

只是这清风明月的眼神有些骇人。

“她的男人?”

宋弦似笑非笑看了眼李南山,漆眸底下暗涌的情绪意味阴寒:“你可真有能耐。”

让他守人,守成了人家姑娘的男人?

李南山霎时毛骨悚然。

自杨三口不择言的那一瞬起,他就脊背发凉,预感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刻宋弦应声出现,不早不晚就听满了这一句。

若是旁的女子也就罢了,偏生是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楚掌柜。

他跟了宋弦这么多年,一直听说他未婚妻早逝,难忘故人,对情爱之事意兴索然。

李南山一度认为自家将军真是什么痴心绝情的圣人贤士,端方自持,看不见旁的红尘艳色。

直到在河畔,他对楚潇动了手,他的短刃与她的咽喉近在咫尺,宋弦瞬即出手为她挡了兵刃。

那一刹那,他恍惚抬头,竟然从宋弦眼里看到了森寒杀意。

他深知宋弦并非草菅人命之流,更别提二人历经沙场,甘苦与共。能让宋弦对他动杀心,只能说明这位楚掌柜非同等闲。

自此他就知道,这女子再如何美艳聪慧,也绝非自己可以肖想的。

“将军!”

李南山急忙解释道:“将军,我绝无此意!”

宋弦冷哼了声,他当然知道,只是心里不爽难耐。

撇过头去不愿多看李南山,他望向楚潇,不觉放缓了语气:“听说你……”

“捉了人回来”这五个字还未说出口,地上的杨三便挺直了背,高声叫道:“将军?你就是忆安军的新将军?”

“快将我放了!你可知我父亲是谁?谁给你的狗胆捆我!”

宋弦移目扫了他一眼,淡声道:“你不是我们军里捉的,我没资格放你。”

一军之将说自己没资格放他?

“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

杨三怒瞪着他走到竹案后,不再多给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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