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请我喝茶？看我的眼神直勾勾的，总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一见钟情？要找情人，我族什么样的国色天香没有？你们人，在我眼里不过牲畜，看起来都一个样。姑娘不巧，真是会错意了。”
“...”
“逗你玩的，怎么还不高兴了？”
青年坐在她旁边，歪歪头看她，半晌过后，叹了口气：“像，真像啊。”
“像谁？”
“我那旧情人啊。”
“啧，什么妖这么有本事，居然将你迷得这样念念不忘。”
青年笑了一声：“谁说她是妖？”
凤栖：“…”
妖王叹了口气：“当年游历人间那会儿我还年少，路过医馆，有个人见我下雨了没伞打，跑出来送了我一把。我在雨里见着她的脸，觉得白白净净的，跟别人都不一样。”
“然后呢？”
“然后我们两个，不就好上了。”
“哦。”凤栖说道：“我还以为然后，你把人家给红烧了呢。”
“...”
“再后来呢？”
青年听她提问，稍顿片刻，轻描淡写道：“再后来？再后来我厌了。人妖殊途，我便不告而别了。”
凤栖闻言笑了：“啧，那她若真像我，被你这么晦气地搞了一通，早就费尽心思把你抓到手抽筋扒皮了。还能让你像现在这样坐这儿喝茶水？”
...
陈泓辛几人被一网打尽，又用重物敲昏，等醒过来，立即就被空气里血腥味儿熏了一个跟头。
等勉强镇定下来，借着不远处随意插着的几个火把一看四周，就见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群被绑住手脚的仙门弟子，旁边一个破炉子生着火，几个鼻歪眼斜的妖怪围着中间架着的那口大锅，正喝着酒。锅里面滚着热水，里面上下翻腾着泛白的肉块，带着点儿令人作呕的沫子。
几人心里一琢磨，哪里还不知道这群妖怪在吃着什么？顿时心里面都寒了。
乐语打量了一圈，发现这个地下洞穴大得吓人，头上见不到顶，只隐约觉得空旷。从洞口那里一路有零零散散的火把，昏暗的火光照亮了脚下灰白的泥土，直到不远处一个锅大的土坑停下，像是一条指引的路。除此之外，目之所及皆是漆黑一片。
陆陆续续有人醒了，惊慌地打量过四周环境后开始哼哼唧唧地哭起来，旁边吃饭的妖怪见了他们这副德行，看戏似的一边喝酒一边唠嗑，几声模糊不清的“十九个童男童女”，“血祭”之类的话飘过来，有几个听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翻白眼晕了过去，引得他们一阵哄笑。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青年从洞口探头出来，身后跟了几个妖怪。围坐在锅边的几个顿时抹了抹嘴，站起来冲着对方叫了一声：“大王。”
“准备好了？”
陈泓辛早就吓傻了，乐语还算镇定，而那李茂，这会见到这情形，反而挣扎着坐起身来，高声也跟着群妖在那儿喊道：“大王！大王！”
妖王听见乱糟糟妖言妖语里面插进来一个人声，皱起眉头向他看去。李茂见得到了对方的注意，连忙点头哈腰，讨好地说：“大王威武！刚才听到这几位说您需要童男童女祭祀，这才把我们抓来。可是不巧，不巧得很！在下并非童身啊...左右对大王毫无用处，还求大王放我一条生路...”
“...”
妖王闻言，眼睛上下在他身上打量了几圈，然后似笑非笑。李茂心中一凛，可还没等他出声说什么，就见妖王慢条斯理地伸出一根手指，遥遥对着他一戳，噗地一声，就在他脑门上戳了个血窟窿。
“…”
凤栖摸摸鼻子，在一片死寂里自觉地走向被绑的仙门弟子，然后在乐语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妖王见她一脸老实伏诛模样，奇道：“诶？你去那里做什么？我没想杀你，你倒等不及了？”
“你不杀我？”
“人数够了，我杀你做什么？”
凤栖瞥了瞥躺在地上脑门上一个血窟窿的李茂，不置可否：“那你忙你的，我在这儿坐会儿。”
乐语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低着头老实当鹌鹑，嘴巴闭得紧紧的。妖王见凤栖不动弹，倒也真的不管她，吩咐几个妖怪把五花大绑的剑阁弟子拉出来，对着中间那土坑一个一个割了喉咙放血。等男女各十九个杀完，那土坑里的混着血的泥土突然蠕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张开了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