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
“胡说,有的是比我厉害的人。”翔撇着嘴,并没有在客套。“不管以前还是现在。”
我望向他,少年的烦恼显而易见。
“我不会说‘你的话一定做得到’这种给人压力的话,你一定早就听到耳朵长茧了。我想说的是,”我深吸了一口山上冷冽的冬日空气,清晰因疲劳而混沌的思路。
“做不到没关系,没有优胜也没关系,不是最强也没关系,只是因为你是翔君,我才会为你应援的。”
天览台上不算充分的灯光模糊了翔的表情,但我能看到他再次明亮起来的眼睛里面流动着野望。恃才傲物在天真烂漫的少年脸上呈现出一种天才特有的憨态,让我想起刚开始职业生涯的松坂。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如果我能顺利进入职棒的话,我想以后有机会去美国闯荡,最后回到阪神退役。”
“现在不就有美国球团找你?”我记得大联盟球探来了学校好多次的。
翔摇摇头,“我还差得远。”
我知道他在心里向往着与球界的传奇们比肩。翔就像一颗仍未切割的原石,不管将来向着哪个轮廓琢磨,都注定要在聚光灯下反射出璀璨的火彩。
既然是圣诞节,我许个愿应该不算过分。神啊,请保佑他的愿望成真吧。
赶上最后的缆车下了山,我把翔送到新神户站,然后坐电车回家。爸妈并没多过问,我在浴缸温暖的氤氲中睡着了。那短暂的梦中,我似乎隐约看到翔在投手丘上引腕,面对的坐席上尽是异国的观众,球场欢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