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她自己现在晚上都不出去鬼混,而是乖乖留在家里睡觉了,这臭秃驴竟还大晚上的背着她出门溜达去了。
晚上出门其实没什么的,过分的是,他居然不带上自己。
“我问你话呢,”半月鼓着脸,不满极了,“你背着我出去干嘛了?”
“没去做什么,只是去见我师兄而已。”明释一边洗手洗脸,一边回答道。
“又去慈恩寺了?”
“嗯,”明释洗好脸,端着烛台过来,对着半月露出一抹笑来,“不是故意不带你,而是不知师兄会不会对我开口,夜深风大,不想让你替我白跑一趟罢了。”
“说的倒是中听,可又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就不知道和我说一声呢?”
“我若说了,你会乖乖留在家中睡觉吗?”明释轻声道。
这……肯定是不会的,半月没再揪着不放,而是转移话题的问道:“那你师兄说了没有?还是也像你师叔那样,什么都不告诉你?”
“师兄倒是我和说了些,”明释从西域回来后,遇到事情是什么都不会瞒着半月的,所以现在半月一问,他便如实回答了,“只是也没提我父母与袁家之间的恩怨。”
半月瞬间没劲了,砰的倒回床上:“果然是白跑一趟,还好你没叫我陪你去,否则我又得吹凉风了。”
今夜的风刮的可不算小,待在屋子里,都还能时不时的听见呼呼的风啸声。
明释眸中含笑的看着正往被窝里钻的半月,嘴里接着道:“虽然没提袁家的事情,可我也问出了些事情。”
半月又来劲了,一个鲤鱼打挺又从床上翻了起来:“什么事情?”
“师兄没明说,是我自己猜测的。”
“快说啊,”半月急了,“你猜出什么事情了?”
明释马上回道:“师兄就说了些当年我娘带我来慈恩寺寻医的事情,听那些话,我发现,其实我娘好似并未像我想的那样心如死灰,只想着将我安置妥当后就为夫殉情。”
半月眨眨眼睛,示意明释继续说下去,不要停。
明释颔首,接着道:“那时,我爷爷神智还算清明时,曾下旨将那座公主府改为了私宅,我娘她……也寻了些匠人准备重新修缮宅院,如此行径,瞧着实在不像是想抛下一切去寻我爹的样子。”
最主要的是,从小到大,他师父亦或是师叔师兄,都曾和他说过,他师父原本是不曾想过收他为徒的,甚至都没有想过让他留在慈恩寺出家。
为何会没想过把他留在慈恩寺?
自然是因为那时有照顾他的人。
后来将他留在慈恩寺,只能是照顾他的人全不在了,大梁皇室又不管他,他无处可去,师父才会让他留在慈恩寺出家,收他为徒亲自教导他的。
半月不住的点着小脑袋,附和道:“其实我早就觉得有问题了,就是怕你难受才没有提起来过,你想想,那事情就是不合理的,这天底下有哪个做娘亲的,会在自己孩子还命在旦夕时,抛下孩子去殉情呢。”
明释点头:“师叔及师兄在我面前绝口不提袁家,或许你我二人并没有猜错,我爹娘惨死定真与袁家有关。”
“肯定就是袁家害的,”半月笃定道,“你没有好好接触过袁家的人,所以并不知道,那袁家的人可真不是什么东西的。”
明释低叹,眉宇间难得透露一丝烦闷来:“也不知究竟有多大的恩怨,竟要逼得我家破人亡,落得那么凄惨的下场。”
半月心疼自己的秃驴,想了想后抓住明释的手道:“要不咱们也别费劲查了,干脆和李临清一起,带着人杀去袁家,将袁家所有的人扣下,直接有怨报怨有仇报得了。”
明释看向半月缓缓摇头:“且不说袁家不是一般的人家,就是我我们拿下了袁家,可袁家会开口吗。”
以他师叔他们到如今都对他绝口不提一句的模样,只怕就是袁家人开口,也断断不会对他说真话的。
半月噘嘴,想说对他们用刑不就成了,反正她有的是千千万万种法子能让袁家开口,可以明释那德行,估计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动刑的。
明释抬手揉揉眉,对半月道:“罢了,再心急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什么的,夜已深了,咱们先歇吧。”
半月躺下,小脸上满是欲言又止。
明释掀开被子,示意半月重新钻回被窝里睡觉。
半月想了想,对着明释摇摇头,腿一伸就想下床。
明释忙一把拉住半月,问道:“大半夜的,又想去何处了?”
“心烦睡不着,”半月一把挣开他的手,“我要去找青奴,今天晚上你自己独守空房吧。”
明释跟着下床,想把半月重新哄回床上睡觉,可惜半月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压根不搭理明释,只提起小金,趿拉上布鞋就头也不回出了屋门。
为了方便伺候,青奴是和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