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抖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整个人心口都有些酸酸的。
那么多年了,总算是寻摸到一点有用的线索了。
那种掌法肯定不多见,只要耐心找找,肯定能找到的。
不,其实她已经找到方向了,当初刚进慈恩寺的第一日,晚上遇到的那几个黑衣人拍出的掌风就好像带着寒气。
可惜那时天太黑了,半月自己都不敢确定,并且以那几个人的内力,是没办法瞬间冻住别人心脉的。
有点遗憾,不过她还是马上平复了心情。
没关系,她才十六岁,她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寻找,老妖怪她都能熬死,迟早有一天也能找到那个人并且弄死他。
“圣女,老奴所说句句属实,那十二具尸体皆是心口冒着寒气,你娘的尸身也是手脚俱在,尸体确实还是完整的。”
“你娘手心里握着的玉牌刻着你的名字,当时老奴怕把玉牌带走会被你记恨,所以就没动玉牌,现在玉牌和你娘亲的玉身就埋在那个庄子下面,圣女若不信,大可找人去看看。”
“还有,给你写信的应该是李老婆子,她与麻姑有些不对付,四年前又不见了踪影……”
蔡媪看着半月小心翼翼的解释着,半月回神,目光又落回到她身上。
“你当真不曾看见那些贵人?”
凶手肯定就在那群所谓的贵人中,就是不知,究竟是谁而已。
“老奴怎可能见到他们,圣女,其实他们连教主都不曾看在眼里,又怎能让我这么一个奴婢去面见他们呢。”
“那那个庄子在京郊何处?”
既然知道娘亲被埋在何处,那自然要找个风水宝地将娘亲重新安葬妥当才是。
蔡媪想了想,说了一个让半月颇为熟悉的地址。
半月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再说一遍,我娘亲埋在了何处?”
蔡媪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心的说道:“当初大火将庄子烧了个干净,贵人们甩手就走了,麻姑留下处理一切。
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居然将那块地买了下来,找来工匠在你娘埋尸之处重新建成了庄子,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圣女这次去中原应该也是住在那庄子里的,你娘亲就被埋在庄子下面。”
半月鼻子一酸,眼里瞬间滚出泪珠来。
那庄子她确实住过几日,还被她一把火烧了大半,可她不知道她娘亲就埋在她脚底下啊。
老妖婆这是杀人诛心呐!
“我就说呢,咱们住到那里的第二日,麻姑居然跑来问月主睡得好不好,”青奴在一旁气得直哆嗦,“只把她砍成几段简直便宜她了,应该把她挫骨扬灰才是。”
半月一把将手边的茶壶扫到地上,右手抓着小桌子一角不住用力,显然已经气得不轻。
青奴说的这话她现在想起来了,她住进庄子的第二日,一大早出门替李临清解毒时,老妖婆确实跑来阴阳怪气的问她住的可还好,夜里能睡得着吗?
那时她困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以为是老妖婆因为走水一夜没睡好发癫,所以就把她当作个屁给放了,压根就没深想她话里的意思。
青奴赶紧去取了药让半月吞了一颗,半月这才吐出一口气,缓了过来。
“上京城是李临清的地盘,我娘的尸体一时半会是没办法迁回苗疆安葬了,”半月抬手一抹眼泪,“不过还好,老妖婆已经被我杀了,我也算是为我娘报了一半的仇。”
青奴替半月揉了揉心口,柔声安慰道:“月主莫生气,那李临清又不可能一辈子盯着月主,咱们再等等,等过些日子风声小了,就可以将夫人接回苗疆风光大葬了。”
“我现在才不会生气呢,”半月深吸一口气,“我没事了,你让让,我还有话要问她。”
大头的问完了,可她还有话想问她。
青奴颔首,听话的又退到了半月身后。
半月重新看向蔡媪:“伺候我的那个老媪说过,我和我娘亲是从更远远的南边掳回来的,你可知道那地方在何处?”
蔡媪马上摇头:“圣女,你和你娘亲不是我掳回教内,这我着实是不知道。”
回答在意料之中,不过半月还是非常失望。
“那我娘亲的遗物呢?”半月又问,“当时我娘被你们拖走后,我也被抱走试药去了,等我清醒过来后,我娘的东西就全不在了,是你们收走的吧?”
“不错,是麻姑命人收走的,”蔡媪老实道,“你娘那时候在教里住了几年,东西不少,麻姑挑着捡了些重要的收了起来,现在应该在教主那里,剩下的东西有的扔了,有的则放进了库房里。”
半月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点,关于她娘的事情该问的都问了。
“圣女可还有什么事想问老奴?”
半月突然不说话,蔡媪就急了,生怕自己哪里又惹到了圣女。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