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成风一挥手,总算是肯放人离开了。
“罢了,既已无事,便退下吧。”
庄子澜一听,忙把浑身无力的半月打横抱起就要离开,不成想,这时他老子又悠悠开口说话了。
“澜儿,明日为父要带圣女出门,你今日不可去打搅圣女歇息。”
庄子澜不可置信的道:“爹,半月才回来,我都快四个月没见她了。”
庄成风眼睛微眯,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庄子澜听出威胁,咬咬牙,不情不愿的道:“我知道了。”
庄成风满意颔首,示意庄子澜带人离开。
厅堂外,青奴带着两个小婢女跪在廊下候着,孔雀不见踪影, 也不知被她藏去了何处。
庄子澜脚步不停,抱着人大步向前。
青奴忙从地上爬起来,跺了跺已经发麻的两条腿,带着婢女快步追了上去。
回到屋里,半月才堪堪能站稳,便再也忍不住,冲着庄子澜开始发作起来。
“你说,”她手指头直直冲着庄子澜的天灵盖,“你爹那个老毒物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又对我做了什么?”
庄子澜忙道:“别发火别发火,半月你刚服了药,若是气急了,又该疼吐血了。”
半月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怒喝:“快回答,你爹干了什么?”
庄子澜不住的摇头:“我不知,半月你不要生我的气。”
半月满脸怒火,心里却惊疑不定,不住的想着究竟是谁害了她。
她有很多很多婢女,可真正能近她的身,让她毫不防备的只有三人。
青奴资质平平,可跟她最久,也最是贴心,是她现在最信任之人。
孔雀天生怪力,可痴傻憨笨,脑袋里除了自己这个主子外,就只剩好吃好喝的。
最后是彩云。
彩云天赋上佳,武功高强,心思也是三个婢女当中最缜密的,平日里半月有什么吩咐也大多都是交给彩云去处理的。
难不成是彩云?
不不不,彩云入教的时候已经十一岁,比青奴的年纪还要大上不少,她一家老小几十口,都曾被麻姑当着她的面抹了脖子,她的性命还是那时仅有7岁的自己救下来的。
隔着如此血仇,彩云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
那除了青奴三人,还有谁有机会对自己下手?
她有小金,疑心病也甚重,寻常人是真没有机会对她下手。
半月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仔细回想自己这段时间接触过什么可疑之人。
良久,半月睁开眼睛,目光极为不善的看向庄子澜。
庄子澜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忙道:“半月,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半月一把揪住庄子澜衣领,咬牙着问道:“说,你爹那个老毒物让你对我做了什么?”
庄子澜眼中心虚更甚:“半月,我没有,我哪里舍得。”
“放屁,”半月一脚把人踹飞出去,“在苗疆你哪日不缠在我身边,除了你还能有谁?”
她刚才是气急了,后来静心一想,虽然她恨不得把庄子澜剁成肉酱,可因为老妖怪的缘故,她除了能对庄子澜打骂几下外,旁的是做不了什么的。
而庄子澜日日黏乎在她身边,想对她下手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庄子澜从地上爬起来,急切道:“半月,你相信我,我把你看得比我的性命还重要,我怎会伤害你呢。”
半月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你若再不说实话,日后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此话一出,正中庄子澜死穴,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认输了。
“我说我说,半月你别不理我。”
半月问:“说,你爹又对我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奇毒?”
庄子澜看着半月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不是毒药,是,是一块石精?”
半月皱眉:“石精?”
庄子澜点头:“我爹命人从深湖之中打捞上来的,那石精有些阴寒,男子触碰倒是无碍,女子若是接近触碰,便不大好。”
不大好?
能有多不好?
半月就是再无知,也知道女子天生体寒,最怕碰到阴寒之物。
就是对她下毒也好啊,怎么偏偏要拿阴寒之物来害她。
她是药人,比起寻常女子,更怕阴寒之物啊。
“你把东西藏在哪里了?”半月紧张的望向青奴,“屋子里?还是我那些婢女身上?”
青奴马上摇头,半月的衣物都是她拾掇的,她真的没有见过什么石精。
“不必如此麻烦,”庄子澜轻声道,“平时不用总放在你身边,只需等你夜间睡熟,把石精放到你小腹边上即可。”
半月:“……”
庄子澜上前两步,看着半月小心翼翼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