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能太过得意,说的便是半月。
自从臭不要脸的把明释狠狠调戏了一通后,半月确实是过了好几天安生日子。
那几日明释秃驴许是被她吓到了,落荒而逃后,除了当日夜间带着觉悟小秃驴送来一瓶丸药,他便再也不曾出现到半月面前。
身边少了两只跟屁虫,半月在和尚庙的小日子滋润了不少。
不过,也只是仅仅潇洒了那么短短几天,在明释消失的第五天,半月就收到了来自老妖怪亲手写来的第二封信。
信上内容极其简单,只是明确的告诉半月慈恩寺佛宝就在慈恩寺禁地内,让半月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混进禁地将佛宝盗出。
随着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两颗不知名的丹药和一幅很奇怪的画。
画是真的非常奇怪,虽是看着黑乎乎的,可凑近闻却闻不到一丝墨臭。
半月仔细看了许久,才发现这画更像是木炭勾勒出来的,可偏偏又不像木炭能随手抹晕。
伸手摸了摸画中扑蝴蝶的小女孩,虽然老妖怪什么都没说,可半月还是莫名的感觉得到,这幅画就是她娘亲画的,画中那胖嘟嘟的小女娃肯定就是她自己。
这是她娘亲画的画,画上的小女孩是她!
半月忍不住微笑,她虽记事记得早,可她娘亲离开的也早,所以其实她对自己娘亲的记忆少得可怜。
只大概的记得,她娘亲总喜欢抱着她絮絮叨叨的述说她那个宛如仙境的老家,还有那个让她念念不忘的丈夫,她有多么喜爱自己这个女儿。
旁的,就没了。
青奴看着信都快愁死了:“月主,慈恩寺我们都翻了几遍了,哪里有什么禁地,这可怎么办嘛。”
“怎会没有,”半月将那幅画仔细收好,“若没有,老妖怪哪里会轻易的舍得来中原呢。”
“那怎么办,左右我们是找不到的,”青奴一摊手,“不如奴婢去把觉悟绑了,用他来威胁其他和尚?”
“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半月捻起一枚丹药凑到鼻下嗅了嗅,“入禁地的法子老妖怪这不是已经送到我面前了吗。”
丹药黑乎乎的,闻起来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浓浓血腥味,也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毒药。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两颗毒药的毒性绝对不会比前些日子她吞的那颗弱。
青奴不解:“可觉悟不是说,解毒并不用入慈恩寺禁地。”
“那是因为所中之毒还不够深,”半月捻着丹药语气森然,“听闻慈恩寺禁地有一处洞穴,里头终年热气弥漫,若是身中奇毒亦是生了大病命不久矣之人入洞辽伤便能颇有奇效,还有人说只要进了那洞内,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的人,慈恩寺那些秃驴也能帮你把命从阎王殿里抢回来,不过秃驴们医术高超,甚少会带人入禁地。”
总之在半月看来,传成这样,反倒是不太可信了。
青奴想了想半月说的话,随后脸色微变,一下子就跪在了半月面前。
“月主,这药不能吃,那禁地被传的神乎其神,谁知是真是假,若是假的,岂不是白丢一条性命。”
半月想的却是其他:“青奴,你说奇不奇怪,老妖怪若真是受伤手中无人可用,叫我来中原替他办事也是应该,只是他怎会舍得让我这般以命相搏呢,他就不怕一个弄不好,我真将小命丢在中原,让他十余年的努力鸡飞蛋打么?”
还是说,老妖怪其实并未受伤,而是教内出了什么变故,有人能取代她这个圣女独一无二的位置。
半月眼中杀意顿现,如果真是这样,对于老妖怪来说,那她这个一向不听话的圣女确实是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所以那更不能吃了,”青奴一把抓住半月的手,“月主,咱们逃吧,中原那么大,定会有咱们主仆的容身之处的。”
“你忘了我们体内的蛊虫了么,”半月悠悠一叹,颇有些无奈,“你说你这一着急便忘了脑瓜子的毛病几时能改上一改呀。”
如今她已经无路可退了,老妖怪算得真是极好,她若想活命,唯有服药搏一搏了。
青奴眼圈一红,伸手去抢半月手里的毒药:“我替月主服药,替月主去盗宝。”
“傻瓜,”半月手腕一翻,避开了青奴的手,“你那身子骨,哪里能与我相提并论呢,放心,区区两颗毒药,还毒不死你主子我。”
她从小就是在毒药汤里面泡大的,更何况还有她的小金,这毒药确实毒不死她。
青奴眼中滚出泪珠:“教主心狠手辣,这药就算毒不死月主,只怕也会让月主狠狠的遭上一次大罪。”
半月欲言又止,只好抬手安抚的摸了摸青奴的脑袋。
青奴是她的第一个婢女,若是这天下只剩下一人可信,那人肯定就只会是青奴。
半月的安抚反而让青奴哭得更凶了,看着因为心疼自己哭得伤心欲绝的忠仆,半月无奈的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