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霖越听越觉得可笑。
果真如司徒墨所言,既然没人说不能,那这件事就是可行,凭什么说不行?
兄弟俩给朝臣一通怼,朝臣见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想想一月前卢姝救驾有功,卢妍将圣人藏在自己府中,虽是保护不当害圣人身中箭伤,但也算是功过相抵,圣宠正盛。
言谏官跟李须归关系不错,他们不想趁这个机会弹劾卢府,毕竟商王要入赘是板上钉钉之事,日后这一家子是商王的亲属,现在参这一本,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
其他几个世家贵族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看看王溪禅被抓时给他列那十页满满当当的罪状,谁想得罪圣人啊,商王偏要入赘那就入呗!他们明哲保身谁都不得罪才是最重要的!
最后就是大家虽有怨言但皇帝把朝中所有和他作对的势力除得差不多,几乎完全掌控局面,自然是没人敢再反对。
圣旨传到卢府,大家跪地接旨,外面也聚集起看热闹的百姓,得知商王要入赘,围观的百姓大为震惊,纷纷跑着去传话,当事人跪在最前面,接旨的卢妍和李须归比较淡定。
李须归有点沾沾自喜:你看,我们家琤琤多么优秀,亲王放弃封地也要和她成亲!
卢妍看着李须归那逐渐上扬的嘴角,没忍住用手扯了扯他的嘴:“就知道傻乐,能不能收敛点,王爷过门事情多着呢!”
“哎呦,我的粉!”说的这粉是李须归脸上的妆,这么大场合他都是会上妆的,卢妍一拽他这脸皮,上面的妆得掉下来。
卢妍嫌恶地捻捻手指:“别涂这么厚不行吗……”
接过圣旨,琤琤跟李奚寒暄,扭头见着耶娘不知在说些什么很是热闹,望着他们露出笑容。
“今天除去来宣旨还有一事……”李奚随着琤琤的目光看向卢家三房那对老夫妻,打断琤琤的分神。
“啊,李内侍监请讲……”
“哈哈不必这般客气,五郎让我带信儿给女郎,拜月当晚他在袖春坊通往官道那个路口等着你。”
“我晓得啦,真是麻烦李内侍监。”
李奚摆摆手,从身后长随手中拿过一木匣交给琤琤,走过去同卢老夫人告辞,自己要回宫复命去。
*
用晚膳时,卢琤琤见到许久未见的裴叶棠,她病容憔悴,一看就是久病初愈的神色。
恐怕这病是最难医的心病,卢谦见她在侯府总窝在屋中不出门,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就把人带出来,在卢府一起用晚膳,晚上再去七夕灯会赏灯,缓解一下她的心情。
司徒霖对女郎一向很宽容,卢妍和李须归帮着求情,司徒霖就答应下来,放裴叶棠一码,但她不可再随父姓,以后若是嫁人直接随夫姓掩盖自己罪人的身份。
卢谦坚决不承认他和裴叶棠之间有什么,他觉得不能因着自己救女郎一命就要人家嫁给他,多少有些趁人之危。
不承认有情也是为着女郎的名声,现在女郎只有名没有姓,大家也就习惯叫她叶棠。
“小棠,在侯府过得可习惯?”
亲爹入狱还要秋后问斩,这对一个女郎来说太大的打击,卢老夫人从心里同情这女郎。
“回卢夫人,叶棠幸得卢家庇护,过得很好。”
“过得好这小脸还一副愁容?”卢老夫人托起裴叶棠消瘦的小脸打量着。
“你怀瑾阿姊经常在医馆忙活碰不上人,还是卢府的女眷多,你若无事勤些来卢府,让亦玫亦玦还有琤琤多陪你出去散散心。”
卢琤琤赶快表示愿意,以前跟裴叶棠就是同窗:“叶棠,最近乘云正在恢复营业,我急需人手,连妙慈都过来帮忙,你……”
“我有空,明日我就随你一起去西市。”裴叶棠赶忙应下来,她沉沦在悲伤中也足够久了,是时候该走出来。
“女郎,李一娘子递信问咱们何时出发?”小鸳匆匆地走进来报告。
卢亦玫早就迫不及待要出门,王栋也在袖春坊路口等着呢。
“阿琤,时候不早了咱们快些去吧。”
“莫要贪玩忘记时辰,早些回来。”卢老夫人叮嘱几人,放着一帮小鸟儿飞出府去,生怕她们回不来。
卢琤琤提着备好的篮子,几人步行出发往袖春坊路口赶去。
快走到李府门前,就看见李妙慈叉着腰直跺脚,不知道在气什么。
“妙慈,这是出了何事?”琤琤上前问。
“阿琤!呜——”李妙慈看见女郎委屈得都不行了,这就要直接哭出声。
“妙慈,你快说说呀。”卢亦玫在一旁催促。
“我、我挎着篮子本是正常地走出门口,还未走几步,篮子就被一疯子抢走!”
“被抢了?拜月的花篮有何可抢的……”卢亦玦站在一旁帮着分析。
“许是那疯子腹中饥饿?恰好你花篮里放着水果?”裴叶棠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