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婴阿姊,你划快些!”薛玳儿欢快的笑声飘在湖面上。
崔婴学着薛玳儿用桨的姿势,拨开荷叶向湖中心划过去。
她回到宫中变得更加贪玩,整日陪着薛玳儿四处玩,连柳臻都吐槽她好像换了个人。
她只是不愿去想那些情爱之事,羡慕薛玳儿活得简单。
玳儿划船,她就也跟着学划船,没想到自己还是有些天赋,划到湖中央算是熟练掌握技巧。
柳臻隔段时间就劝她们上岸:“快些上岸吧,今日恰逢节日,万一那位想来御花园逛逛,见着你们二人在湖中心,不得罚你们?”
“臻臻阿姊,圣人才不是那种人,再说被罚也就是抄抄佛经律法,和你往日窝在藏书阁有何区别?在我看来——你那是整日自罚自受!”
“你!你千万别上岸,让我逮到一定撕你的嘴!”
柳臻佯装生气离开亭子往二人泊船的岸边走过去。
薛玳儿和崔婴相视一笑:“快跑,臻臻生气啦!”
二人快些划到岸边,眼见着柳臻绕着湖赶过来就剩两丈的距离,二人抛下小船沿着湖跑起来。
柳臻在后面扶腰笑骂:“属驴的!怎么划过船还有劲儿跑?”
崔婴也笑着搭话:“臻臻,你别追我们就不跑了。”
薛玳儿转过身来倒着跑,冲柳臻扮鬼脸。
谁曾想就是这么巧合,踩到一节树枝,脚底一滑差点就要栽倒,那手在空中乱抓,一把抓住崔婴的肩膀。
崔婴为了稳住她也是连忙伸出双臂去扶,也不知薛玳儿怎么挣拧着身子,一头扎在崔婴的胸脯上。
崔婴让她这一撞,撞得都要喘不上气来,气得直唉哟。
“光顾着作怪,倒是看看路啊,你是没摔着,撞得我胸口好痛。”
“抱歉,是玳儿不小心……”
崔婴和柳臻检查薛玳儿的身体,没什么问题,这才放心下来。
然后崔婴就望向地面的罪魁祸首——路中间那截树枝。
“这树枝很是眼熟,周边散落的叶子也眼熟,一下说不上来是何品种……”
“看这断面竟然有白色汁液,我以前还从未见过。”柳臻直接拾起树枝,把树枝撅断的那一面给几人看,竟然真的有白色汁液渗出。
崔婴脸色大变:“臻臻,这汁液有毒,千万别碰。”
“啊?这是何品种?皇宫怎会有毒树?”薛玳儿也凑热闹,她倒是一句点醒崔婴。
“是啊,皇宫中怎会有毒树?”
崔婴抱着严谨的态度,跟两人说出自己的怀疑:“我怀疑这是夹竹桃树枝,但我不确定,因为同样流出白色汁液的树也是有的,我需要在御花园找到这树,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毒树。”
几人拨开树丛,在这一片树林中找起来。
“阿姊,快来这边!这边有很多断枝!”
听到薛玳儿的呼喊,崔婴和柳臻都赶过来,见着一地散落的树枝,树上断掉的截面挂着白色的液珠,还有些花苞刚刚开放,那是粉色的两层花瓣,不仔细看以为是桃花,茎一节一节像竹枝,全部印证崔婴所想,这真是一株夹竹桃。
“夹竹桃有毒且多生于南方,为何会栽种在御花园的角落里?上林署难道认不出桃树和夹竹桃的区别?”
“而且地上这么多断掉的树枝,分明是有人取走毒液……”
“不行,我得去秉明圣人,把这毒树的情况说明,让圣人去查明真相。”
崔婴最后决定带着一支有花叶的夹竹桃树枝,前往御书房。
柳臻说自己不愿见圣人,自行回宫去,薛玳儿表示怕皇帝不信崔婴的话,自己要跟去做证明。
司徒霖忙着批奏折,刚闲下来支起胳膊放松肩膀,就听得李奚通报,崔贵妃与薛淑妃来见他。
“上午不是见过吗?怎么下午这御书房这么热闹,来两拨人,还有就伴来的……”司徒霖挥挥手,让李奚把人带进来。
二位妃子进来行礼还未坐下,司徒霖就开口了:“说吧,是不是薛玳儿又闯祸了?”
薛玳儿气得一叉腰又忘记礼数:“我怎么可能老闯祸呢?我在圣人心中就这般不靠谱吗?!”
换成崔婴被逗得噗嗤一笑,赶快咳嗽两声表示来意:“圣人,下午我与淑妃德妃在御花园赏景,突然发现园中有一棵夹竹桃,圣人可是有命上林署在园中种植夹竹桃?”
“夹竹桃乃是毒树,朕怎会让人种在园中?”司徒霖放下手中的折子,认真地看着崔婴。
“婴婴幼时跟随魏夫人在玉盘山住过些日子,她会带着我一起去村中给妇人治病,夹竹桃的叶子可以入药,用作给妇人引产,但需掌控用量,量多轻则导致呕吐腹泻昏迷,重则突发心疾毙命当场,该种毒树在北方很少见,我从魏夫人手中见到的都是晒干的叶子和花,很少见过新鲜的夹竹桃。”崔婴从袖中拿出来那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