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婴婴知晓了。”
“天色不早了,我该去睡下了,明日还要上朝。”
司徒霖站起身来,是想要把崔婴送出。
崔婴以为这是要她侍寝的意思,发现司徒霖也不说往寝殿走,就这么笔挺地站着,她只好在司徒霖面前站定,把他圆领袍腰侧的玉带解了下来。
司徒霖满脸震惊,一把抓住崔婴的手腕:“你、你这是做甚?”
“婴婴服侍您就寝……”崔婴羞得低着头,手里还抓着司徒霖的玉带,紧张地摩挲着玉带的绣纹。
“不是……你误会了,我是要把你送出书房,让小奚子掌灯送你回云雪阁。”
崔婴这下也傻了,她到底做了什么啊!会错意也就罢了,上来问都不问在书房就解人家的腰带。
崔婴: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这都做的什么事啊!
看着崔婴羞窘爆红得像樱桃般的双颊,似乎羞得都要冒烟了。
司徒霖唤了一声李奚,李奚在门外应声:“圣人,奴婢在。”
“去云雪阁把崔贵妃的贴身宫婢叫来,今日贵妃要宿在听雨阁。”
“是,奴婢这就去办。”
二人不再有视线接触,司徒霖往崔婴手里塞了一本游记,她便老老实实地看了起来。
李奚把泉儿和新派给崔婴的两位宫婢一同叫了过来,让她们在听雨阁备好换洗衣物准备服侍贵妃沐浴。
这边崔婴是真的被这本《南行记》给迷住了,作者是前朝的游侠,他描述的剑南道和南诏国南诏人的民风民俗是那样的精彩,还有那边饮食中爱吃的菌类,是她玉京和贝州老家都不曾碰到过的食物。
司徒霖见她看得津津有味实在不忍心打扰,最后看着窗外天色已晚,还是开口:“《南游记》你便拿走吧,剩下的中卷和下卷也一同拿去,看完了找李奚还回来便是。”
崔婴拿着竹简很是激动,赶快向司徒霖道谢。
二人一同前往寝殿,崔婴梳洗完毕只着寝衣披着披帛走到了罗汉床前,发现司徒霖侧卧在外侧。
司徒霖起身给她让了位置:“我明日要上朝,睡在外侧省得惊动你。”
崔婴应了下来,跪爬着到了里面躺好,她也料到今日司徒霖不过是怕她觉得尴尬失了面子才答应让她宿在听雨阁的。
所以她安安分分地平躺在里面,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嬷嬷是教了很多侍寝礼节,本来她应是脱了披帛早早躺好等着圣人来就寝,谁能料到司徒霖侧卧着等她,她可能是玉国史上少有让皇帝等待的妃嫔了吧。
倒是司徒霖这边有些不习惯,他平时一个人睡惯了,刚要翻身在旁边摸到一个柔软的胳膊。
想了想他又翻身背对着崔婴:“早些睡吧。”
“晚安。”
*
司徒霖有朝会要去,平时都是自然醒,今日醒来他的脸侧有一张近在咫尺的小脸,他这才发现自己呈大字型趴在床上,半边身子压在崔婴身上。
司徒霖深感抱歉,赶快挪开身体,匆匆地离开寝室到了侧殿去洗漱,潦草用过膳后赶去太和殿上朝。
第二日清晨,崔婴不知为何觉得浑身疲软无力,像是被马车碾过,这状态着实反常。
司徒霖早已上朝去了,她起来时睡眼惺忪诃子歪歪扭扭松散地挂在胸前,吓得她瞌睡全无,赶快固定好诃子,唤泉儿进来。
泉儿一脸喜色地端着妆匣:“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封妃当晚便得圣人的宠幸,夫人真是福星高照!”
“好了泉儿,就你会说吉祥话啊?快扶我穿衣,我要赶快洗漱,待会和李内侍监商量端午节后宫举办宴会的事宜。”
两位宫婢流云飞雪赶忙送上来漱口的茶水和温水打湿的帕子。
泉儿则是把今日要穿的衣裙抖开,执着后领为崔婴更衣。
梳洗打扮妥当后,崔婴出了听雨阁的寝殿,李奚正在门外候着:“贵妃,圣人吩咐杂家为您准备了早膳,请您到正殿来用膳。”
果然,司徒霖作为皇帝早膳便如此丰盛,崔婴这不爱口腹之欲的女郎吃了鲜美的虾仁蛤蜊羹忍不住要求再添一碗。
李奚不知其中原由,还以为司徒霖突然开窍了,居然真的招来崔婴侍寝,他现在看崔婴好比看天上下凡的神女,或许这贵妃就是皇上的灵药吧。
对待崔婴也是十分好声好气地,生怕惹主子生气,李奚跟着崔婴回了云雪阁,路上顺便指挥着往崔婴所住的院子里添了十盆花。
端午节的宴会流程他一口气讲了三遍,怕崔婴不懂,每一个项目都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崔婴见李奚如此殷勤也是好笑,让李内侍监知道她和司徒霖并未做什么,估计他会大失所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