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上!”顿了顿,又道,“不过要吃几块糕饼,倒也不难。”他转首嘱咐了张毅几句,又问那少女,“想吃什么口味的?”
少女嫣然一笑,如数家珍般:“我要玫瑰赤豆糕、桂圆杞子糕、红枣千层糕、酥皮马蹄糕、水晶龙凤糕、参燕八珍糕,再泡一壶菊花茶来。”
张毅一一记下,叫上孙健一起去了玉祥斋。不过一盏茶工夫,两人就提着食盒回来了。打开盖子,里面整齐放着五色糕饼,分别做成了花卉禽鸟的模样,栩栩如生,玲珑精致。
少女用纤指拈起一块,轻咬一口,满足地叹道:“果然是玉祥斋的味道!”
“姑娘要的水晶龙凤糕店里没有,想是记错了?伙计给换成了翡翠珍珠糕,姑娘尝尝味道如何?”孙健觑着那少女神色,小心翼翼地问。
少女莞尔一笑:“我想起来了,这水晶龙凤糕好像是京城“金玉堂”的招牌糕饼,瞧我这记性!”
孙健忙道:“姑娘吃过的糕饼太多,一时记混了,也没什么打紧。”
少女眼波流转,巧笑嫣然:“你倒是很会说话。”掰下一块,细细品尝,微微点头,“这翡翠珍珠糕的味道还真不错!”不多时便把糕点一扫而光,还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笑道:“好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糕饼了。”
这样的动作若换了别人,大家一定会觉得粗鄙,偏她做来却是天真自然,还带着些许难言的诱惑。
肖阳看看自己那群手下,皆是一副心醉神迷的样子,不觉暗自摇头,这帮人在这女子手下也吃了不少苦头,怎的还是色心不改?人道红颜祸水,果真不假。
想到这儿,肖阳长身而起,朗声道:“既已吃饱喝足,大家早点歇息,明日继续赶路。今夜还是老规矩,六人一组,每组一个时辰,轮流值夜。”
众人齐声答应,各自散去。张毅安排好轮值事宜,就押着那少女,又叫四人抬着棺材,一齐送到肖阳房间。
孙健见那少女娴静优雅地举步,纯白衣袂在幽黄灯光下翩然飘舞,宛如夜色中独放的一朵雪梅,带着不染纤尘的高华,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心下不觉升起惘然如梦的惆怅。
这般风华绝代的女子,怎么就成了阶下囚?她今夜还要睡棺材么?少主会怎么对待她呢?
不忍、怜惜、心动、担忧……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心中萦回缠搅,凌乱如麻。正颠倒错乱间,就听房门一响,却是张毅走了出来,吩咐他烧两桶热水送到少主房间。他忙答应一声,收敛了心神,跑到厨房烧火去了。
刚把锅里的水灌满,就听见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这儿走来。大概是巡夜的两位大哥,听他们说的好像与那少女有关,孙健不由得竖起了耳朵,凝神细听。
只听一人颇为羡慕地说:“少主夜夜和那女子同房,当真艳福不浅!”
另一人却斥责道:“你胡说什么,少主武功最高,自然要由他亲自看守那名女子。”
“话虽如此,但你敢保证少主不会假公济私?”
“那女子可是带刺的,有一群极厉害的手下不说,自己也是诡计多端,前几次若不是少主识破了他们的奸计,咱们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这样的女人,你也敢碰?”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却又轻笑:“若能和那女人共度一晚,即刻死了也值得。”
“你当真色迷心窍了,这样的话也敢说,不怕张总管割了你的舌头?”
“你就不着迷?我见你看她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那么美的女人,谁不想多看几眼?但你最好别痴心妄想,她不是你我能消受得起的。”
“那少主呢?他武功盖世,那女人又中了化功大法,一身功力施展不了一成,你说少主要是用强,她反抗得了吗?”
“少主和你我不一样,人家是干大事的人,你何曾见他沉迷过女色?”
“那是他没遇见过这样的绝色,再怎么说,到底也是个男人,我就不信他能把持得住。”
“你少说几句吧,若是上边知道我们在背后乱嚼舌头,小心掉了脑袋!”
两人于是沉默下来,但听脚步声渐行渐远,已转向大堂那边去了。
孙健愣愣地看着灶膛的火光,仿佛和尚一般入了定,少女绝美的容颜总在眼前晃来荡去,令他阵阵心猿意马。出了半天神,直到锅里的水不住地冒着气泡,他方才惊醒,忙把热水注入两个大桶,拿扁担一穿,挑着来到少主的房间。
烛光摇红,那少女正坐在桌前,对着一面铜镜,慢条斯理地梳着一头青丝,乌发如黑瀑一般直泻到腰际,柔软顺滑,如丝如缎,甚是可爱。少主却斜靠在床头,懒洋洋地擦拭着剑鞘。
没有人说话,空气中有一种异样的沉重,令人不由自主地紧张。
孙健低着头,不敢乱看,径自将水注入屋中的大木桶。“哗哗”的水声在空寂的室内显得格外响亮,甚至有几分惊心。他不由自主地猜想待会儿将要发生的事,心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