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过,只不过……”徐以禾吞吞吐吐,“只不过前几日将废弃的图稿均在惜字炉销掉了。”
徐以禾声音有些虚,并不是因为她在撒谎,而是如今的口述连自己听起来都像狡辩。
林轩自然是信徐以禾的,只不过按照双方的口供,目前并不能解决问题。她也看过双方的草图,若只有三成相似都还好说,但八成就不存在偶然性了。
如今,按时间先后,徐以禾占弱势,即便林轩相信她。
林轩有些为难,只好说再给她些时间,今夜再思索一番。
梁生傍晚时分敲响了随园的院门,黄舸听这敲门的节奏声便知晓是他。
“如何了?”黄舸问道。
“目前来看是具有巧合的偶然性。”
“但他俩风格迥异,我们并非相信是偶然性。”
“嗯。”梁生赞同黄舸的说法,所以现在大家都纠结在此处。
“梁生,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黄舸突然发问。
“什么?”
黄舸伸手指向自己的额头,“共脑。”
梁生愕然,他看黄舸没在开玩笑,只好摇摇头,“我不太信这些。”
黄舸撇撇嘴,“两人都没有说谎,那共脑还有一种方式,就是有人在这段时间对他们说过同样的东西,并形成深刻印象。”
“这确实有一定的可行性。”梁生认可道。
“那我们分别再去和他俩聊聊,看看是否是这样。”黄舸说。
“好。”
“对了,我明日想去趟就云殿,我想找沈先生问问。”
“可沈先生在此事需要避嫌。”
“我只是心里还有另一种猜测。”
“是什么?”
“从林轩的月…饲花开始到如今的方案相冲,我觉得龙树神的考验并不是通过造园取得优胜吧。”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只是直觉让我这样猜想。”
第二日,黄舸与梁生分别再从沈磊和徐以禾处探了口风,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吹过耳旁风,二人又来到了就云殿寻到沈文元。
“沈先生。”梁生和黄舸行了一礼,“我们想向您问一些事情。”
沈文元停下手中修剪花枝的剪刀,站直身子看着他俩,“何事?”
“像这样相互借鉴过度的事情从前发生过吗?”黄舸问道。
“有过,但像你们那么浮夸的还是第一次。”
“您是指相似程度太高了?”
“嗯。”
黄舸垂下眼睑,不知道现下还能问些什么。
“沈先生,那往年各组是如何解决?”梁生开口问道。
“自然是真正想出来的人继续做属于自己的方案。”黄舸听完,面露难色,谁知折腾了那么久,依旧毫无头绪。
沧海在此时走进殿内,沈文元看着他手里拿着一册须弥山舆图,问道:“你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
“筹备最终考核的内容。”沧海说着,看到梁生和黄舸站在殿内心里大抵猜到是为何事而来。
“怎么?没有人愿意出来承担错误吗?”沧海问道。
“我们觉得沈磊和徐以禾都未曾说谎。”
梁生将昨日对质的内容向沧海阐述了一遍。
沧海拿着书卷的手顿了一下,“你说沈磊喝酒睡了一觉起来有了灵感?”
“是。”
沧海眼神黯然:“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双方都放弃原有想法重新画一版图稿。”
黄舸有些失望,但此法确实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两人走出就云殿,黄舸恹恹地问道:“是我想得太复杂了吗?”
“阿舸,暂且只能这样处理了,我先去劝劝以禾。”
黄舸叹了口气:“那我这边也与沈磊好好沟通一下。”
第三日,黄舸将此事告知邓珞珞,但两人都没能劝服沈磊,不知他究竟在坚持什么,不愿退让这一步。
徐以禾本来已被梁生劝服,但被沈磊这一激也不打算放弃原来的图稿。
后来梁生又费了好些心力,在第四日,徐以禾突然妥协了,决定更换方案。
现在只差沈磊了。黄舸心里盘算着,应用什么样的话术才能劝服他。
黄舸一边思索一边往沈磊的留听园走去,远远地便看见沧海从院里走了出来。
沧海并没有往园主阁的方向回去,而是走到黄舸身边,沉声说道:“徐以禾已有三日未归,园境虽然自由,但夜不归宿私自下山是足以取消继续学习的资格的。”
沧海说完,便转身离开。
怎么回事?
黄舸站在原地回头望着沧海的背影,心下混乱,她走进留听园,见沈磊正坐在廊椅上看着水面。
沈磊瞥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