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香楼内,鸢尾递给黄舸一本册子,“这是目前大典所需的花品,你在圃园待了一段时日,就由你去与匠作科对接,核一下数目及花木状态。”黄舸接过册子,来到圃园,迎面碰上了藤阿婆。
“怎么才去营造科几日便又回来了?”藤阿婆看见黄舸打趣着。
黄舸一直不知藤阿婆具体属于哪科,她似乎在整个园境都来去自如,大家对她也颇为敬重。黄舸心中虽好奇,但也没多问。
“那可以劳烦阿婆同我去核查下大典的花品吗?”
“好,那我顺便验收一下你之前的学习成果。”
黄舸与藤阿婆一起来到珍稀花圃,饲花匠们正将花从棚内搬到室外。
黄舸向一位阿伯询道:“怎都搬了出来?”
“李主事说了,这几日天气不错,气温适宜,让咱们把花搬出来透透气。”
李柏是匠作科的主事,藤阿婆听着,抬头看了眼天际:“但总觉着今年的气候与往年不太一样。”
黄舸抬眼,万尺高空是水洗过般的蓝色,她并未从中看出任何异样。
“可有何不妥?”黄舸问。
藤阿婆摇了摇头,黄舸便自顾走到花盆面前,对着名册认了起来。
花木长势不错,部分枝桠已经长出小小的花苞,大概能赶上龙树大典时进行绽放。
黄舸核对完花品便回远香楼向鸢尾汇报。
次日,天气依旧风和日丽,黄舸坐在远香楼的窗边,看着楼外的两株春樱树隐约长出了些许嫩绿的长梗,估摸着再过一段时间便会长出花苞。
黄舸手头无事,于是她倚着阳光,偷摸着打了个盹,再次睁眼时,是被冰雹砸向窗棱的声响所惊醒。
楼内嘈嚷一片,黄舸看着眼前景象有一瞬间的恍惚。
天气怎会变化的如此之快?
黄舸突然想起花棚里的花品,立马起身下了楼,穿过游廊到库房内寻了两块木板,顶在头上便向花圃方向而去。
圃园现下已经乱作一团,匠人们搬运着室外的植物,用草编的织物附在花棚与花田的上方,黄舸也捋起衣袖加入其间。
在来回搬运花草的途中,黄舸看见林轩也夹杂在人群里。
“小轩,你怎么也来了?”
“我此处寄养了几盆花,便赶忙来看看。
黄舸分给她一块木板,“那你自己小心些。”
冰雹过后的夜晚,飘着几朵流云掩映着点点明星,可无人有闲心欣赏这份景致。黄舸提着灯笼在花圃里又核对了一遍大典所需的花品。
结果显而易见,花品损伤严重,应是无法如期用上了。
叶如棠连夜在云松殿与各位主事进行商议,黄舸拿着册子也在其中。
“李柏,你们匠作科种植多年,面对气候的施救方略怎还如此缓慢。”
李柏挠挠头,“司主,那么多年也没在这时候下过冰雹呀,我也很措手不及。”
叶如棠叹了口气没再责怪他,静默地想了一阵:“这次大典的游园建造方案需要另提,各位有何建议?”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现下如何是好。
叶如棠看向坐在角落里的黄舸,问道:“阿舸,你有什么想法吗?”
黄舸没料到叶如棠会向自己询问,只好就事论事地回答:“以目前的情况,只能将幸存的花品与其余普通的花木共同置景了。”
“如此寻常,岂不是没有看头。”书录科的主事银铃在一旁说道。
“再与两司配合,共同营造一番也能有很好的效果。”黄舸继续补充。
“黄舸,你可别忘了,这次可是花木司在主导。”银铃说着,脸上明显有些愠色。
黄舸张口哑然。
银铃见她没有接话,抱怨着:“罢了,你本就不是属于花木司的人,不能感同身受又能给出什么好的建议。”
“阿铃。”鸢尾严肃地看了她一眼,“司主,今日大家都乏了,要不明日再谈。”
叶如棠点点头:“嗯,今日大家都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第二日午时,黄舸在厨房门口碰见银铃,对方却装作没瞧见自己的模样,拉着一旁的鸢尾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黄舸想着应是银铃心里还有些怨气,便打算四处逛逛,错开时间再去用午膳。
正往山水司去的林轩和徐以禾撞见了在山门口踱步的黄舸。
“你在干嘛?”林轩问道。
“呃,随便走走消食。”黄舸搪塞着,刚说完腹部便发出咕噜声。黄舸身子一僵,觉着此刻十分尴尬。
徐以禾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阿舸,山水司的厨房不错,要不要一起去试试。”
罢了,民以食为天。黄舸老实地点点头,跟着她俩前往山水司。三人在厨院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周围来往吃饭的人都在讨论着前两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