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力松了一口气,拿着委任状坐在了凳子上。
想起这些年的心酸,差点让他哭出声。
这个时候,许大茂也不忘让这位无名英雄露露脸。
当然,主要还是宣传正能量,也让他沾沾光。
“马记者,卫记者,我觉得你们应该写一个专访,就是对肖大力同志的,因为苦于没有证据,不能抓捕冯静波,在爱人、同志、领导的不理解下,肖所长坚守在这里十六年,也因此放弃了升职,放弃了进修,可以说放弃了大好前程。”
“我们一直有无名英雄之说,我觉得,这就是典型的无名英雄,你们应该大加宣扬,大书特书,不能埋没了我们的好同志!”
马记者和卫记者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许大茂同志不愧是宣传口的,说得太好了。
刚要同意,就听许大茂小声说道:“不过,你们记得把我也带上!占一点小篇幅就行。”
两人一头黑线,早见识过许大茂的蹭新闻能力了。
这时,肖大力收拾了情绪,站了起来。
“两位,就不用报道我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过,许主任,我一直有个疑问,你是怎么发现冯静波的,能不能给我们说一说,不然,我是真睡不着。”
“对,给我们说说。”两个记者也好奇。
冯静波也抬起了头,他也想知道答案。
许大茂抿了抿嘴,他不能说是看电视看的吧,只能瞎编。
“这还要从我和冯静波的偶遇说起,有一次我路过这,见到他和别人说话,像是站军姿,立正的潜意识动作,可听他们对话,发现他是个老师,于是我们就让人调查了一下。”
“他犯了两个错误,让我就确定他不是好人!”
“什么事?”肖大力问道。
“挖到金子捐给政府啊!”
肖大力皱眉想不明白。
“还记得那个夜壶吗?”
肖大力摇了摇头。
不知道最好,许大茂心里吐槽道。
“从夜壶来看,肯定是新埋进去的,这个院子那么多少年,被人挖了多少遍了吧,没人发现,怎么就那么寸,被他挖到了,你信吗?”
“当时我也怀疑来着!”肖大力想道。
“不是说我觉悟低,如果是我挖到金子,我就自己留着,没偷没抢也没盗墓,更没剥削别人,捡的还是无主之物,留下是人之常情,偷偷藏起来才是一个正常人该做的,对不对?”
许大茂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正是肖大力同志追查他最严的时候,另外,他还娶了大眉子,他这样一个老师和大眉子,还那么主动,说喜欢,你们谁信?从以后的事情来看,这完全是权宜之计,这是他犯的第二个错误。”
肖大力跟着点头,当时冯静波请他做的媒,他也奇怪。
冯静波叹了一口。
“没想到我以为的妙招,居然成了破绽,佩服佩服!”
“不用佩服,还是想想你留下的烂摊子吧。”
后面的事情,许大茂相信肖大力能够做好,和马记者补拍了几个镜头,就回轧钢厂了。
只要新闻出来,他就等着当英雄吧。
事情比想象的传播还快。
第二天一早,龙社报纸就大篇幅报道了此事。
从许大茂根据蛛丝马迹发现异常,到全民围堵的抓捕过程都做了详细报道。
不仅配上了许大茂等一众功臣抓捕冯静波的照片,还将电视台播放的时间做了提前预告。
这一个新闻,像是一个手榴弹,在四九城引起不小的轰动。
问题不在于抓特务,或者特务是谁,而是第一次出现了清晰又离奇的破案过程,像小说一样,甚至还录制了全过程,可以在电视上观看。
这种娱乐匮乏的年代,吸引力十足。
四九城的人再一次认识了许大茂,上次电视台直播的文艺节目就是他。
当晚,四九城无数个家庭吃过晚饭,不约而同的守在电视机前,等待节目的播出。
四合院和轧钢厂这边也差不多。
这一天,大家都不叫许大茂或者许主任、许科长了,统一称呼为神探。
这让许大茂一阵头疼。
以后真有公安找他破案咋办?
许母早早地把电视搬了出来,院里的人几乎全来了。
甚至把腿断之后就没出过门的聋老太也被林丰德背了出来,坐在了前排。
聋老太是满面红光,骄傲到不行,看许大茂的眼神都有点轻蔑了。
林丰德答应她,等搞到电视票就买一个放她屋,专门给她打发时间。
这个时候,许大茂高兴,也没赶人。
现在多幸福,以后就多痛苦,享受最后一个多月的时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