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辛夷安排好家里人之后,便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庄园里面。
被红娘子踹坏的门已经被老杨修好,她踏进院子,小院一如她离开的时候一样的恬静自然,但唯一不同的是,此刻的院子里过于安静了,再也听不到之前四个人在这里的时候欢声笑语了。
触景伤情,南辛夷又想到了杜云实,想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人。
她去看了海棠,所幸她伤得并不深,加上这段时间老杨的悉心照顾,伤口已经在发痒结痂,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见着南辛夷过来,海棠就要起身行礼,被南辛夷制止了。
南辛夷给了她十两银子,嘱咐她好好养病,然后便来到了纸坊。
三个工人并没有趁着这段时间主家不在,就偷懒,他们勤勤恳恳的将构树皮按照南辛夷所教的步骤变成了一张张泛着黄色的纸。
南辛夷看着整整齐齐的码在房间里面一叠一叠的纸,不由得在心里称赞,这几个工人选的太好了。
她给他们一人五两银子,作为这段时间辛苦的酬劳。
工人们欢喜异常,要知道他们一年的工钱也才十两银子啊,他们对着南辛夷千恩万谢,发誓要好好的跟着二少奶奶干。
南辛夷嘱咐他们对于加工的流程要绝对保密,现在还不是大力推广的时候。
南星说的没错,她要用这些纸救杜家出困境,那么纸在市面上供不应求的时候,一定会有其他的商人想方设法的套取造纸的法子,这个法子本身简单,若是商人们从工人这里打开缺口,那她前期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南辛夷将这几天工人们造的纸全部搬到马车上,老杨就送她回到了杜府,府中下人刚把纸全部搬到库房放着,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嘈杂之声。
管家在门外为难地说:“各位行个方便,我们杜老爷现在卧病在床,不能招待大家,各位有什么事,等过了这一段时间再来可好?”
“我们已经宽限很长时间了,就是想着杜家之前的货物被土匪劫走,杜家交了赎金伤了筋骨,所以我们已经宽限很长时间了!”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银白色绸缎的中年人,小眼睛,眼角下长了一颗黄豆大小的痣,随着他说话而动着。
“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那我们也要吃饭啊,我们也要养家糊口啊!当初杜老爷从我们那里拿货物的时候,可是说好了货物到了铺子里就给银子的,你们杜家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的人了,总不能这点信用都不讲吧?”
“是啊!是啊!”
十几个商人堵在杜府的门口,大声地附和着。这其中有真正的商人,但是也有一些想趁机捞一笔的无赖。
杜夫人赶了出来,“各位老板,我杜家向来是言而有信之人,只是这次遭了大难,待我们缓过来,欠大家的银钱一分不差的全部还清,还望各位宽限我们一段时间!”
“哼!话是说的好听,我宽限你们谁人宽限我,你们杜家在我这里拿的货,有了800两银子,我可是听说杜家为了赎人,把铺子也贱卖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当了,你拿什么来偿还我们?”男子一边说一边控制不住的眨眼,而那颗脸上的痣看起来特别滑稽。
“对啊!杜老爷瘫了,大少爷死了,二少爷是个傻子还是个活死人了,唯一还能出的台面的大少奶奶还寻死觅活的,你们还欠我600两银子,宽限时间再长,你们拿什么还?”
“就是我这里还有500两银子的货钱呢,你们怎么还?”
“我这里有一千两!”
“我这里二百两!”
“我这里五十两!”
……
杜夫人吓了一个踉跄,差点站不住身子,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苏佩兰脸色煞白,晃晃悠悠的从里屋走出来,“各位老板,你们说我杜家欠了你们这么多货款,可有凭据?”
“要什么凭据都是多年的老客户了,还能匡你不成?”
有几个对了一下眼色,理直气壮的说。
“杜家行事向来沉稳。每次老爷出去进货都会有进货单,就算欠款也向来都是白纸黑字得写清楚,若是各位拿不出凭据来,这账我们杜家不认!”苏佩兰说。
她清楚这些人多半是趁火打劫来的,多半是欺他杜家男丁势弱,在想着来敲诈一笔,让杜家永无翻身之日。
“哼,你这小娘子!红口白牙说不认就不认,我跟你讲这事没那么简单!”
“若是你杜家实在没有银钱偿还,那——”男子猥琐的笑道,“我看小娘子长的有几分姿色,倒不如跟了我,我家的账就一笔勾销!”
“荒谬!无耻之徒!”苏佩兰煞白着脸。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男子说着就要来拉苏佩兰,管家连忙上来阻拦,却被男子一脚踹翻在地。
南辛夷急急忙忙从库房里出来的时候就看着自己的嫂嫂又被人欺负,她冲上前去对着男人就是一脚直接把男人给踹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