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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赵书廷和公主刚刚才用完了饭,赵书廷起了身想去外面转转。他穿了件单衣,还披了件外袍。
已是黄昏时刻,今日的晚霞还很好看。
“公主,臣这些天一直留在宫里养伤也确实是劳烦了公主。臣想再等两日,臣就回去了,行查司那边事情还很多。”
刚在一石桌边坐下,赵书廷是又提到了要回去的事,他今天已经说了三次了。
他越是这样说,公主的神情也愈显得无奈。
“你就消停会儿吧,这才躺了几天?行查司里还有那么多人,又不缺你一个。”
“你身边不是还有个跟班吗?他既然得你的重用,想必他做事你也是放心的。”公主的话语间提到了赵书廷身边的人,是那个叫吏苏的。但赵书廷听到这里却也只是摇头。
“公主,就算是我家的人在行查司,我也是不放心的。”
“况且,如今行查司内也不甚干净。”赵书廷还是说出了一个根本的原因,如果他再不及时回去的话,怕是会再出事。
这边说话还安静,沈月她们都跟的比较远,没有靠近来。
“不干净?什么意思?有内应啊?”
“嗯,不干净。”
“你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最开始臣只是生疑,后来经过白司州和顷水坊的案子后,我才真的确定。”
“行查司里,如今确实已经有了背叛我的人。”说着还是有些无奈,遇见了这样的事,即使赵书廷是不愿意面对,但如今这是事实。
背叛就是事实。
“行查司一向只听父皇的诏令,除了父皇,谁还敢放人进来?难不成是父皇自己?”
“公主想什么呢?这怎么可能?”
“行查司的密令也不是外人能知道的,陛下何须多此一举?而且,这也绝不可能是陛下的意思。”赵书廷说完也摆了摆头,这不可能是明帝的安排。
“白司州的事本就是陛下的旨意,可是当时得消息最快的却不是我。”
“白司州涉及月关图的事,难不成也只是一个幌子?”公主顺着他的话也在猜,这两件事倒像是个局。
“是,只是嫁祸罢了。”
“那这图呢?是真的丢了?”
“凉州已经生乱,行查司在那处的驻司已经将凉州当吏的手牌给带了回来,他是被杀了。如此,他们才能将月关图给名正言顺的拿出来。”
“那之前父皇让你查月关图的下落,结果这还不是你的功?”听着这好像是有些荒谬,赵书廷和行查司是做了无用功。
但当事人却也不怎么在意。
“无所谓啊,月关图能追到下落,陛下也就满意了,这功劳我也不稀罕。”
“那沈侍郎他,为什么你又要抓他?”她想知道的还挺多,这些政事公主想知道他也会说的。
“公主知道的挺多啊?”赵书廷的右手还撑在石桌上,他还对着她笑。这几日一直和公主待在一起,他这也算是解了相思之苦。
“那当然,只要我想知道,你还能不告诉我吗?”
“是,当然不能。”
“臣那天抓了沈侍郎也是因为收到了行查司传回来的消息,凉州生了乱。臣抓他,则是要逼迫他背后的主子赶紧将月关图给交出来。”“要不然,臣就将他的人给一个个的都断干净。”这是牵扯到了利益,总会有人来出头的。
听着他这么说,公主的心里也是更明白了些。
“月关图早就在他们的手上了?”
“是。”
“何时察觉的?”
“臣审问完白司州便猜出来了。”
“但这里面的水太深了,臣其实也只是查到了一二。”赵书廷暗自叹了口气,一说起了这些事他也是有些心累。
这段时日以来,他也实在是忙。
“哎,逆王一事起了,这朝中的人也不大安分。”谁都蠢蠢欲动,但又只是心动。真的敢出手做事的,其实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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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刚给他倒好了茶,这茶香四溢,确还很怡人。这是今秋刚收好的菊花,茶色还很好看。
“公主无需叹气,这还是可以控制的。这青州的事现在也算是了了。”只是没见着逆王的踪迹,这还是个祸患。
赵书廷再瞧了瞧公主的神色,见她眉目微蹙,他还是及时的转了话来。
他随口提了一句周将军,这下却像是点醒了公主的脑子一样,她也想到了什么。
“哦对了,说起了周家,我之前听来的,好像是我母后已经看中了周家的那位姑娘,说要让她做我的新皇嫂。”借着这花前柳下的时刻,公主再提到了些姑娘家的事儿。
想来还是应该告诉给他的。
公主的话刚落,赵书廷的神态也显得十分惊愕。他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