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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杯酒,是还没有让他上头,赵书廷本是自感有些燥热,回屋沐浴,还多加了两盆冷水。
成七担心他受寒,一直拿着厚厚的羊绒袍在外候着他。
赵书夏刚在屋里,是听着身边的人来报说,大公子又回了府里来,她也有事要跟他说。
刚来时,四君跟她解释着,公子还在沐浴,但是又不想回去,在外站着又担心她受冷,还是将她放了进去,让她在赵书廷那间正屋里等着他。
赵书廷这院子,没有侍女,但是自己的亲妹妹应该还是可以进的。
赵书夏就在他的屋子里转着,他的那张书案上,还放着好几幅地域堪舆图,有凉州,有大周国之地,还有临州等地。
上面,还用朱色笔圈出了好几个位置。
他又是几天都没有回来,成七也没有给他收拾,想着赵书廷是还有用,他也不敢随意放在别处。
过了几刻功夫,赵书夏也等了会儿。
赵书夏看的有些入迷,都没怎么听见传进屋的脚步声。
“这么晚了,妹妹还没睡?”声音从门那边传了来,赵书夏一扭头来看,赵书廷是换了衣衫。
他还是光着脚的,走在这木板上,还是有些凉。进屋来,他的目光先是搜寻了一遍她的位置,她就站在那儿,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哥哥?”
她回了神来,正想要告诉他一些事。
“哥怎么没有穿鞋?小心着凉。”
赵书廷先进了自己的里屋去,没有点灯,又给自己多加了件衣裳,穿好了鞋,这才又出了来。
“你想跟我说什么?”
赵书廷收紧了自己披上的衣裳,又抬眼来问着她,这个点了,她该睡了。
“先别急,我自然是全部都要告诉哥哥的。”
两人都在榻上坐定了,赵书廷揭了灯罩,正拿剪子挑着灯芯。
“哥哥,昨日妹妹入宫去参加晚宴,过后,公主殿下告诉妹妹,皇后娘娘有想为修王殿下选妃的意思。”
“选妃?”
赵书廷听着这句话这手也忽然一停,手里的剪子也未动。他抬了头来看着面前的赵书夏,得了她多番点头后,才略略收了自己的几分惊愕。
“是,选妃。”
“昨夜去晚宴的人,不仅是有那些臣子夫人什么的,更多的还是些还未谈婚的闺阁姑娘们,皇后娘娘的意思就是要从中选妃啊。”
“这晚宴不是为了答谢皇后娘娘的赏赐之礼吗?借着答谢之名,行选妃之实?”
“是啊。”赵书夏的语气很肯定,这是公主亲口告诉给她的,想来不是假的。
这就又是要选妃了?如此行径,那不就是等同于直白的告诉众人,储君人选已经定了吗。
看来这选妃,还是另外一个筹码。
“这件事,是皇后娘娘主动提及的?”赵书廷眼中还有一份质疑,这是谁主动说的,很重要。
“是啊。这其实都是公主告诉妹妹的,公主还说了,其实修王殿下也不大乐意呢。”
“为什么?”
赵书廷这话倒是接的快,这现在啊,凡事只要触及到了修王殿下,他的这颗心都想竭尽全力的来挖出一切。
“多半是为着修王妃啊,之前谁人不说,修王殿下对着修王妃那可是一个情深意重,修王妃早逝,修王殿下对妻族是给尽了富贵荣耀。”
“妻族之妹婚嫁的时候,修王殿下也是按着郡主的礼制置办的。”
“又是给钱,给官职的,怕是连修王妃在生前都没能享受到这些吧。”赵书夏说了好一通话,她这个习惯,跟赵书廷很像。
赵书廷在旁深思,她这些话说的是没错,陛下对于修王妃的妻族也是多加抚恤,也是这样说,没那个福气享受啊。
“修王妃,我记得,是难产后得病死的吧?”这等内府里的事,赵书廷不甚是确定,他话里有些犹豫。
“是啊,头胎生孩子便是这般要命,孩子也没保住,自己又落了个病,没撑多久,便薨了。”
赵书夏可是比他清楚些,又给他重新说了一遍。
“可是太惨了。”她说着话里也还含了一份悲切,她是觉得王妃命数不好,有些可怜。
赵书廷想着前几日赵路苔跟他提过的关于冷家和田家的事,这好似也跟修王妃有关。
“所以,现在是要给殿下重新选妃?那你知道,皇后娘娘现在有属意的人选吗?”
赵书廷不忘记问着这个,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他自然没有办法。
“这个,妹妹不大清楚,公主也没有跟我说。”
“既然是才提了这件事,应该还是在选吧。”
赵书夏正说着自己的猜测,皇后娘娘既然叫了那么些世家女子来,多半是还未拿定主意。
“还在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