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了半步,手又抬高了些,这下真的是狠狠的往他背脊上抽了一鞭。
第六鞭,赵书廷的额头上已经冒了不少的冷汗,青筋也突了许多,手已经开始发抖了。他心里还在想自家父亲可真不愧是上过沙场的人,这般年纪了,手劲还是很大。
第七鞭,刚抽下去,赵书夏和赵路苔已经闯了进来,这里没有人把守,但是估计越叔也没有拦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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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别打了,再打就要打死了!”
“是啊,爹,别打了,这大哥到底犯了什么事啊,值得您这么打?”
这四公子见势,还是说了句好话,看着这般阵仗,真是不输上次相公要罚他的样子。
“哥,哥,醒醒?”
四公子还是胆大的上前去拦住了相公,虽然还是被相公给一把推开了。
“哥?哥?”
赵书夏去抱住了赵书廷,他已经是半醒不醒的了,他的后背上也已经是见了血,那鞭子的痕迹很是明显。
他倒在了地上,赵书夏扶起了他,就靠在她的肩头上。
“爹,大哥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竟要爹这样下狠手?若是爹还要再打的话,那就打书夏吧,书夏替哥哥挨了。”
她也红着眼,冲着相公大喊了一句,赵书廷还没有完全晕过去,恍惚间听见了赵书夏这样说,他又颤巍巍的伸手去拉住了她的胳膊摇头示意要她不要多管。
“哥,你别管了,书夏带你回去。”但她这样的气力,怎么能抗的动赵书廷。见着这般情景,相公想着这又是在家祠之内,也不想透露这些事儿给这两个小的听。相公也还是做了罢,丢了手中的鞭子。
赵书廷就靠在赵书夏的肩头上喘着气,他撑着最后一份气力,对着相公道,
“若是父亲觉得今日这七鞭子并没有解气,那就待儿子完成这所有事之后,再任由父亲处置,无论生死,都由父亲决定。”
无论生死,听着这四个字,相公也苦笑了两声,他没有再看他,自己转身已经踏出了祠堂。
此刻,家祠之内,已经没了鞭子的余影,赵书廷真的是这下才晕了过去。
“哥!哥!”
赵书夏很是紧张,自己刚刚抚上了他的背,一手的血,赵路苔可是很少见过赵书廷被打成这样的。在他眼里和心里,这赵书廷就是除了他家相公之外第二个他最怕的人,眼下这般惨,他其实有些被吓到了。
相公对他这最爱的大儿子都这么狠,往日里,原来赵书廷对着他说的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其实也变样的保住了他。每次赵书廷只要这么阴阳怪气的一说,相公其实也生气自己走了,没有说要真的罚他。
这其中真正的用意,赵路苔如今也更明白了些。
“大哥?”
赵路苔也上前去叫着他,可是赵书廷已经晕了去,哪里还能听见。
“三姐?怎么办?”无奈,他又只好看向赵书夏,她更镇定些。
“你去叫成七,让他带人来将哥抬回院子里。”
“好,我这就去叫。”
“再叫人去请大夫来。记住,不要去宫里请医官,也不要说是大哥受伤了,就说是家中长辈感染风寒,要上门一看。”
赵书夏虽然是很紧张他的伤势,但是她也明白,他在家里受罚的事儿最好还是不要外传,要不然,会惹来无端的麻烦。
“好。”
赵路苔踉踉跄跄的,紧张的差点摔倒,他虽然不解,但还是觉得照做就是,这样总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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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门前的灯又重新挂了两盏上去,刚刚那般诡异的气氛已经完全消逝了去,又似往日里的平静一般。
只是,赵书廷的院子里,今日进来的人要比往日里多了些。他若是不在家,他这院子可是冷清的很。
今夜无月,是半分月色都瞧不见。
赵书夏还等在他的屋外,里面有大夫为他处理伤口,她也没有注意到天上的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