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赵书廷参见公主殿下。”
公主就在离正华殿不远的一节长廊上等着,赵书廷要临近时,便已经看见了她这青绿衫的身影。他收起了他那副略显疲惫的样子,还是努力在脸上挂着笑。
“书廷?”
公主转眼来看,他这副样子,衣服都没换,不是官服,还是一袭黑袍,但是她也能发觉到他这衣袍上似乎还带着了点血迹。
不咋干净。
“书廷?我今天听他们说,有谏官弹劾你的事。”
公主很是担心,急急的就走了过来拉着了他的胳膊望着他的脸仔细在看。
“你昨夜都没休息吧?看着脸色不大好。”公主热切的已经说了许多的话来,赵书廷还没缓过神。
他这会儿却又说不出话来,公主也是瞧见了他这副欲说的样子,先遣了身边的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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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她们都走远了些,公主才又张了口。
“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那些谏官如此来上书弹劾你?”
公主先收了感情,还是问了他今日这件事到底结果如何。
“公主难道也相信那些谏官大人的言论?相信微臣是行事乖张,做事无度,还草菅人命,借机在报个人私仇?”
他在回答,也在观察她的神色。
赵书廷还是叹了口气,心觉这些消息传的真是快,公主也知道的很快啊。他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公主这双大眼睛,他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解释。
要是跟她说,他是去过那风月之地顷水坊,不会要跟他吵起来吧?
赵书廷想着这事,有些担心,支支吾吾的,是不想吐露关于顷水坊的事儿。
“我当然不信了!那些无理的谏官,是父皇往日里太过宽纵他们了,他们才敢仗着胡说!”
“是陛下宽纵了他们,但是,他们仗着的却不是陛下对于他们的宽容,是背后别的人授的意。”
“什么意思?”
赵书廷这副要说完又及时止住了嘴的样子,公主见着很是气,要说就一起说完嘛。
“你快跟我说啊,我是担心你,那些谏官的嘴可是厉害。”
公主使劲的拉着他的袖子,还不肯松开。
“臣,说。”
既然现在身边也没有其他的人了,赵书廷还是打算跟她解释一二,要不然,公主若是又做了什么,也让他意料不到。
上一次,淑妃娘娘的事儿,赵书廷已经大抵明白,其中多是公主暗中安排的,要不然,六皇子一个被冷落的殿下,怎么能这么安然无恙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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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廷顺势牵住了她的手,和公主慢慢的在往前走,正还在想该从何说起。
“之前臣跟公主提过,长京城内不大太平,有细作潜入,昨夜臣烧了那顷水坊,就是想断了他们的后路。”
“那顷水坊的管事,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应该是没有料到我会直接将那儿给烧掉,所以,人还没来得及逃走,这些谏官上书弹劾自然也来的快了。”
“这些你都想过?怪不得,你看着这么淡定。”
“臣预想到了他们应该会有此一出,早就做好了准备,公主不用担心,就是,”
赵书廷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这生凉的手,握住了公主这般温暖的手,心里其实有好些慰藉。
“就是什么?父皇罚你了?”
公主还没有收到消息,还不知道陛下已经下了什么令。
“陛下没有罚臣,是臣的父亲,说等着追查细作的事儿一过了,要臣回家反省思过,暂不行职了。”
赵书廷说的时候,那表情很是不愉快,对于他父亲说的这个建议,他不仅不理解,反而心里还有些生怨。
“要你回家思过?为什么,你又没有错。”公主也心觉不对,这赵相公怎么会这么说,自己的亲儿子都不维护。
“臣也不明白,但是好在陛下没有答应,还是要臣继续追查长京细作和月关图的事儿。臣,暂时还不能丢职,否则,后果难以设想。”
“臣是担心,那些细作会和如今的逆王反叛有勾结,与在长京内的内应做了联合,那长京城就危险了。”
“前线还没有报来战况,那逆王之事,还没有个结果,但是他的手,伸的还挺长的。”
“如此设计,就为了这皇位,真是,”公主话到此,也暗自叹气,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公主回想了以往他们兄妹三人的事,再看看如今,刀剑相向,真的是亲骨肉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
“公主,世事难料,很正常。”
“他们要争的可是皇位,天子之尊,谁会不动心?更何况,陛下之前也一直没有立下储君人选。所以,也是给了他们一些非分之想吧。”
“元王,修王,都是储君人选,父皇却迟迟决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