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爷将灯拿近了些,想着仔细的瞧瞧他的神色,话语真这么平静,但是脸色却是不大好啊。
“周君一向是做事很有把握成算的,怎么,是也遇到了什么难事了?”
他赵书廷的身份三春爷又怎么会不知道,那就是手握权势,不敢轻易得罪的人。
之前陛下有意要给赵书廷与公主下赐婚旨意,他还送了两坛子好酒去了相府是给他提前庆贺。
这是为着恭贺他成婚之喜的。
“听你这话,像是还不大相信似的。”
他赵书廷手里的权势再大,也不是什么天仙神君,他事事都能拿捏住的。他也只是个臣子,只是靠着天子的恩威办事。
“没有,是再想,什么人敢来得罪周君啊?”
“行了,别嘴贫了,我来是有事求你。”
回到了正经的轨道上来,该说着正事了。
“说吧。”
他推开了面前的碗筷酒杯,拿手撑在了饭桌上,正是要等着他说。
赵书廷左看右看了好几眼,是谨慎些。
“放心,这会儿没其他的人。”
刚刚三春爷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放了一只狐狸上了顶楼的屋顶去替他们守着,他这只小狐狸可是鬼灵的很,就是在给他们仔细注意着别有用心的人。
……
“月关图丢了。”
这件事,还是十分紧要的。
“月关图?什么月关图?”
三春爷不大明白,丢了个东西而已,至于嘛,还要他们行查司来追查。
“是凉州月关图。”
赵书廷再重复了一遍,又加重了语音,是想强调这件事很严重。
“凉州月关图?跟朝廷内部有关的?”
三春爷的脸色也霎时就变了,凉州月关图,怕是跟着边境有关的军秘。
这也实在是紧要的事儿。
赵书廷点了点头,是凉州月关图。
“我的天。”
他听后笑了笑,放下了手,眼神还是很惊讶。
“那你还有心情来我这儿喝酒,还不赶紧查去?”
三春爷猜着皇帝多半是交给了他们行查司的人去查,但是见着赵书廷如今这般气定神闲,他也是不大理解。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丢了,万一陛下立刻发了脾气来,那不得遭殃吗?
他也有些急了,见着赵书廷还是这么不紧不慢的,是要催他一句了。
“要是我这么快就能查到的话,我还来找你干什么?”
来,就是求着帮忙的。
“所以,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三春爷还在怀疑着自己的能力,他就是一个卖酒开店的人,还能帮他做些什么出来。
“白司州一案,你应该听说了吧?”
“听说了啊,你们行查司那么大的阵势,怎么不可能知道。”
“月关图就是他偷的,在他手里丢的。”
“哦。”
三春爷收了吃惊的表情,明白了原委,这下才放了心。
“那然后呢?”
他摊了手来,有些无奈。
“我预感,这月关图还没有出长京去,或许,已经在他背后主子的手里了。”
“那你觉得谁会想偷?”
“皇族贵人,豪门权势,谁都想要。”
他没直说,这事儿可大可小,可是不敢随意泄露半句。
“要我怎么做?”
他去了别的多余的情绪,正是要一副严肃的神色来。
“我想,不费行查司多余的人力,就要他自己主动的交出来。”
“毕竟,我不想跟月关图再沾上半点关系。”
这是个麻烦事,赵书廷还有件别的事儿要调查,心力不想过多的放在这上面,还是尽早交差才是好。
“行,周君自有自己的盘算,我替你走一趟就是。”
“这图多半还是在长京,我们不能再利用朝中的人势,这样影响也会太大,场面不好收拾。”
更也不能利用相府,那绝对不能沾上关系。
“中春楼,走消息还是可以,我先帮你打听打听。”
“行,谢过三春爷了。”
……
“你,就只有这一件事儿?”
刚说完上一句,三春爷瞧着他,是还狐疑着。
“当然不是。”
无需过多的客气,赵书廷可还是记得黄司卫,他可还是个记仇的人。
“城中六处司卫,我想要那黄司卫的命。”
本就是杀人取命的事儿,赵书廷说的时候却是一点也不惊慌,就像是简单的在那生死薄上拿划掉一个名字一般,是很轻而易举的。
“他得罪你了?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