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唤小字是比较亲密的,宋晚昭侧过脸露出个了然的笑,声音仍是清冷矜贵地回他:
“自然如王爷所愿”
沈肃清见他侧过了脸去,不再能看清他面容,只当是他被人叫了小字有些害羞,也没多想,倒是他一口一个王爷让他更在意一些:
“好歹也算同生共死过一次,你也不必与我客气,我比你年长些,你便唤我沈大哥即可”
宋晚昭回过头看向沈肃清,礼貌而疏离地回:
“有些不合规矩,我还是唤您王爷更自在些”
沈肃清噎了一下,还是把人吓到了,这下不仅叫王爷,连您都用上了,他抚了抚始终放在袖子里的那块碎瓷片,一种委屈感莫名涌上心头,说了句随你便不再说话,
宋晚昭翘了翘嘴角继续看向窗外,此时晚霞的颜色几乎褪去,已然是入夜了,车厢内燃起了一盏小小的烛台,暖黄色的光让车厢内似乎温暖了一些,
心急不得,欲拒还迎永远是最拿捏人的手段。
刚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车内的暖光有些温馨,让他冰凉的手脚似乎暖了一些,一阵痉挛感却从胃部弥漫起来,逐渐演变成了绞痛,宋晚昭没吭声,默默将手指抵到胃部,头支在车厢壁上不敢再乱动,
上午就出了门,到城南时已经下午了,没来得及用饭便去了棋社,等了不短的时辰又与二人周旋许久,此时胃内空落落的,搅着似的疼。
感受到身侧人呼吸节奏有些乱,沈肃清有些担忧地看向他,却见人蜷缩成小小一团靠在车厢壁上,小鹿一样的眼睛紧闭着,双手紧紧抵在肚子上,抿成一条线的唇昭示着他有多疼,
沈肃清忙靠近他一些,轻声问他怎么了,过了良久宋晚昭才勉强睁开眼,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脆弱,嘴角却仍翘起一个坚强的弧度:
“王爷不必担忧,老毛病了,一会就好”
“肚子疼吗?”沈肃清一边柔声问他,一边去摸一旁小几上的茶壶,一碰壶壁一片冰凉,沈肃清的心也沉了下去,不能给他喝凉了的茶,
然而沈肃清一向不拘小节,此刻身边竟没有什么暖热的东西,眼见宋晚昭唇色更苍白了几分,忙解了外袍拢住他,又搓热了双手轻轻覆在了他肚子上,
触碰到宋晚昭堪比那壶茶一般冰凉的手时沈肃清心惊了一瞬,忙一手将他两只手握住暖着,一手在他肚子上轻轻揉搓,
宋晚昭感受到他的手传递来的温度,不由得贴近了一些,见他动了,沈肃清忙问他感觉可有好一点,宋晚昭面色缓和了一些,睁开眼看他,胃里还是痉挛着,扯出个略显脆弱的笑:
“我好多了”说着把手覆在了沈肃清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背上,略用了些力,语气里带着些娇气“你再揉揉就好了”
沈肃清脑子里哄的一声,忙低下头继续给他揉肚子,宋晚昭瞥了他一眼,正瞥见他略红的耳朵尖,又揉了一会,沈肃清都感觉手心沁出细密的汗后才,红红的耳朵尖才逐渐褪去血色,他抬头看了看宋晚昭状态,深水潭一般的眸子里溢满担忧,正撞进宋晚昭似笑非笑的眼睛里,
沈肃清抿抿嘴刚要收回手就被宋晚昭拉住了,任由他拉着,沈肃清也带了些笑意问道:
“不是好多了,还拉着我做什么?”
“手暖,按着舒服”
话说得暧昧,沈肃清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把人两只手都放到了手底下握着:
“手这么凉,难怪肚子疼”
“不是”
“嗯?”
“不是肚子疼,是胃疼,饿的”
沈肃清一时有些怔愣,又想起这人瘦削的模样,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多吃的样子,思量了片刻,起身掀了帘子看了看马车外,正好行至一条热闹的街道上,当下便吩咐驾车的惊竹寻个最近的酒楼停下,
吩咐完才又过来靠着宋晚昭坐下,关切地看了看他面色,见他面上血色恢复了一些,这才恢复了一些矜持疏离的样子道:
“等下去吃些东西再回去”
目睹了他忙忙叨叨全过程的宋晚昭嘴角始终翘着,乖巧地点了头。
很快马车就停下了,沈肃清先下了马车,见停在了锦禧楼门前也颇为满意,这酒楼的菜色很是有名,而且擅做药膳,伸手扶了跳下马车的宋晚昭一把,正瞥见了宋晚昭有些突出的蝴蝶骨,决定一会儿看看他喜不喜欢这里的菜色,若是喜欢,可以为他定一段时间的药膳调理一下身子。
沈肃清领着人轻车熟路地去了惯常去的雅间,刚坐下就先命人上了道栗子乌鸡汤,随后才侧过头凑近宋晚昭轻声问他有没有什么忌口和偏好,
见宋晚昭乖巧地摇了头,沈肃清竟一时有些心酸,明明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儿都挑食得紧,就连自己也是说什么都不吃姜的,他却没什么偏好,于是又细细引导他说:
“你有什么不喜欢吃的或者口味偏好都可以说出来没关系的”
宋晚昭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