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昭动了动手脚,麻酥酥的感觉传来,原来是趴在石桌上睡着了,这才导致手脚僵硬,忍着那股子麻痒感伸了个懒腰,宋晚昭坐起身看向藏书阁大门,还没开,想来时候还早,常青还没回来,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竟能睡得如此沉,还做了个关于前世的梦,宋晚昭自嘲地笑笑,不愿再回忆那段时光。
宋晚昭醒来没多久常青就赶回来了,笑嘻嘻地开了门,两人一如上午一般做着自己的活儿,宋晚昭总想着找机会去二楼看看,然而不多时曹管事和其他书童也到了藏书阁,如此一来更是没有单独上二楼的机会。
曹管事从柳学正处知晓了宋晚昭的身份,也没为难他,安排了整理的活儿,又听说他才学颇佳,应允了他去抄写陈祭酒带回来的书册,如此倒是顺了宋晚昭的意。
一下午很快过去,沈潇并未如上午说的那般午后再来,未见人影宋晚昭也乐得自在,他也没妄想这人能就这么放过自己,这一世自己的出现相比上一世更加突然且可疑一些,想必更会挑起他的兴趣吧。
散学的时辰快到了,曹管事早就不知所踪,其他书童也散漫起来,各自商量着等下要不要一起去吃酒,说起来国子监的书童们也多是家世显赫的存在,皆是出自官宦或者文人世家的庶子、远亲,彼此也乐得结交,只有常青与宋晚昭两个显得格格不入些,
听宋晚昭说等下还有事要做,常青便撇了撇嘴,待人走干净后落了锁,说是要回家吃晚饭,宋晚昭瞧着那青铜锁,忽地叫住了常青:
“常青小友,明日一早我来替你开门吧”说着像是怕常青怀疑他似的忙解释道“我就住在国子监中,早上过来也方便些”
常青手上动作顿了顿,随后转过身,痛快地将一把钥匙塞进他怀中,笑着嘱咐他好好保管,又感慨了一番自己明日不用早起了,这才挥挥手跑远了。
宋晚昭攥紧了那钥匙,回头看了看藏书阁二层紧密的窗子,想着明日早点过来,就顺着午时遇见陆丰年那条路去寻人了。
他到那亭子时陆丰年已经等在那里了,见他过来离老远就开始朝他挥手:
“子煦这边!”
宋晚昭快步走到近前,扬起个明媚的笑脸和他打招呼:
“义衷哥哥久等了”
“没有,我也刚到,喏,这是我抄写好的一份,你慢慢抄,不急的,学正说让我两日后给他就好”
宋晚昭接过翻看了一下,俏皮地应:
“我知道了,义衷哥哥放心吧,我抄书很是专业”说罢又压低了声音,做出一副害怕的神情,微微凑近陆丰年:
“不过义衷哥哥可别跟别人讲呀,我怕被柳学正知晓了将我赶出国子监”
陆丰年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白晃晃的颈子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露着,身上也因为在藏书阁里太久沾染了墨香,搞得陆丰年晕乎乎的,也不知道宋晚昭说了些什么,只呆呆地应了,又呆呆地看着人打了招呼走远,连人什么时候消失在月洞门前都不知道了,
直到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正初撇着嘴过来拉了拉他的衣袖,陆丰年这才回过神来,瞧脸色就知道人有些吃味,忙将人揽过轻声哄着,眼神却仍黏在宋晚昭离去的方向不肯收回。
宋晚昭拿到陆丰年亲手抄写的文章后没有回他的小院子,而是从国子监侧门去了晚市,这个时辰晚市上正熙熙攘攘,穿过人群找到了那处小馄饨摊,宋晚昭在那摊子对面找了个书摊坐了下来,随便拿了本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如此约莫坐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那书摊为了让买家能看清书的名字,点起了盏小灯,不过这小灯也只够看清书名的,再想去辨别那书页上的蝇头小字有些艰难,宋晚昭也就放下了书,定定地看着远处的宫门,
一直坐到戌时初(19:00),宋晚昭在这小书摊上买了些纸、墨,那纸、墨自然不是用来给陆丰年抄书用的,陆家二公子怎会用这等劣质的纸张,他是用来练习模仿陆丰年的笔迹用的。
随后又去了对面小馄饨摊吃了碗热腾腾的馄饨,一碗馄饨下肚,宋晚昭感觉原本有些烧灼的胃渐渐熨帖了,从馄饨摊老板口中得知他每日亥时初左右卖完馄饨就会收摊,于是宋晚昭又找了处台阶,随意拂了拂灰尘就大喇喇地坐下了,百无聊赖地数从面前经过的人,
就这样一直坐到了亥时初,晚市上的小摊一个个都准备收拾回家了,宋晚昭也没等到沈肃清从面前经过,只得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尘,回了国子监。
回了自己的小院后,宋晚昭将陆丰年抄写的文章摊开来,细细地观察半晌就开始临摹,一直到蜡烛燃剩小半截,宋晚昭觉得刚仿写的这一遍颇满意,才收拾了东西洗漱后睡下了。
随后几日亦是如这日一般,早上宋晚昭去藏书阁开门,洒扫一番后开始整理梨花木箱子里的书,那所谓的“反诗”他已经找出了一本藏了起来,然而还有几本剧情中也没有详细描述,他只能将每个箱子都翻找一遍,